“伯温怎么说,不管管他么?”宋濂沉声问道。
“诚意伯闭门谢客,谁也不见。”胡翰闷声道:“是打定主意不问世事了。”
“教不严、师之惰,他倒是沉得住气。”宋濂心里清楚,楚王如此离经叛道,办法还一套一套,刘伯温怕是脱不开干系。
“算了,他老且病矣,放过他吧。”不过这时候,不能长他人志气,所以他叹口气道:“说回正事儿吧。”
“嗯,眼下最可怕的是,皇上已经完全被楚王蛊惑了,不然借老六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孔孟动手。”
“唉。真要让他搞成了,就是个古经废而不修,圣学暗而不明,儒者寂于空室,文吏哗于朝堂的丑陋景象了。”苏伯衡满脸痛苦道:“莫非我圣教被喇嘛欺压了近百年,又要让法家骑在头上了?”
“绝对不可放弃!”戴良着急的大声道:“这十多年来这么难,咱们不还是勉力支撑?管皇上多不喜,好歹保着圣教不坠。只要坚持到太子爷当国,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是这个理儿。”宋濂点头道:“我致仕时就跟你们说过,这些年先惨淡经营,坚持守住就会好转。老夫现在还是这个判断。”
“咱们还能守得住?”胡翰小声问道,他这话也是京城大儒们共同的心声,不然也不会一块跑这么远来接宋濂。
“怎么可能守不住?圣教经过磨难?却能千年不坠,这才哪到哪?”宋濂先给三人打个气,又问道:“太子爷什么态度?”
“太子爷当然是想着咱们的,不光保住了那陈汶辉的家人,还一直在帮着劝说皇上。”戴良这才略感欣慰道:“唉,幸亏太子爷是我孔孟门徒,不然这日子没指望了。”
“是啊,看到太子爷站在咱们这边,好歹还有希望。”另外两人也附和着点头,夸赞道:“都是太史公教导有方啊,今日我等方能受益无穷。”
“呵呵……”宋濂矜持一笑道:“太子爷秉性纯良、仁厚好学,是天生的仁君,老夫可不敢居功。”
说着他沉声道:“一进京,我马上就去见他,先听听太子爷怎么说,咱们再做定夺。”
“妥。”三人点头道:“能化解眼下局面的,也只有太子爷了。”
“他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我们就怎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