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戚也察觉到了，问得毫不委婉：

“和洛尔吵架了？”

郁圆不忍直视地闭上眼，在人类世界一般不会主动去打探别人家里的事，这是社交距离应有的边界感。

不过虎鲸好像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克莱尔已经情绪低落地承认了：

“嗯。”

其实不是和洛尔闹矛盾，而是得知了家庭成员当时对阿戚做的很过分的事。

克莱尔垂着头，眼睛却偷偷在阿戚身上打量。

阿戚身上有很多疤痕，最大的就是他当年为了逃离人类，留下的从侧鳍到尾部的贯穿伤，其他的都是他常年独自穿行于各个海域留下的，是他经验沉淀最好的证明。

当然博克丝虎鲸群留下的也有，但只在少数，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不明显了。

可是落在克莱尔眼里，现在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全都已经变成了家人的“罪证”。

现在他终于可以离阿戚那么近，终于能够看清阿戚身上的疤痕，每数清一个，他心里的罪孽感就加深一层。

到最后他哭丧着脸，哽咽道：

“对不起，以后我会补偿你，我会每天给你找吃的，你也可以随便打我，我绝对不会跑的。”

他哭的太突然，阿戚和郁圆全都一头雾水，觉得莫名其妙。

郁圆连忙转身进了海草里，不多时又钻出来，嘴里吐出一两条小鱼：

“克…克莱尔，你先别难过，先吃点东西，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把难过的事跟我们说。”

克莱尔一看郁圆给他抓鱼，哭得更伤心了，连声拒绝：

“不…不吃了，我不配吃，呜呜呜，你们等会儿……”

话音未落，他就一头钻进了海草林。

郁圆和阿戚面面相觑，片刻阿戚怕他出意外，还是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两头虎鲸又出来了，克莱尔张嘴吐出鱼，抽抽噎噎地道：

“这个给你们吃。”

然后又转身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