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戚不知道郁圆到底在想什么，只是那天晚上他们真的如往常一样，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郁圆一如既往的给他说“魟鱼星”为什么叫作“魟鱼星”。

最后两头虎鲸在海面上互相依偎着睡着。

醒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博克丝虎鲸群留下来的，孤零零躺在海面上的小灰鲸的残骸。

虎鲸不挑食，但是吃得“精”。

很多猎物其实只吃身体的一部分，剩下的会全部丢掉。

比如鲨鱼的内脏，又比如说现在，小灰鲸被吃掉的只有下颚和舌头，大部分的身体全部剩下。

撕得参差不齐的肉被海水泡的发白，昨天的血早就被冲的无影无踪。

阿戚下意识看向郁圆，发现她只是神色如常地看着，察觉到他在看自己，转过头来好奇地问：

“灰鲸也是皮肤排尿的吗？”

“咳。”意料之外的问题让阿戚哽了一下：

“不是，只是舌头和下颚的肉比较柔软而且味道还行，其他部位的肉不太好吃。”

“哦。”郁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

“那……它会一直飘在海面上吗？”

“不会，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的鱼类来吃剩下的尸体，它会渐渐沉入海底。”阿戚解释道。

“我们也会这样吗？”郁圆接着问。

“……”

郁圆今天正常中透露着点不对劲，但阿戚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能照常回答她的问题：

“一样的，死了以后身体就会被其他的鱼类吃掉，骨头会沉到海底，最后，慢慢的连骨头也会不在，这就是我们的归宿……”

阿戚在郁圆颤抖的瞳孔里渐渐消了音，几乎用上了所有脑细胞，准备强行挤出几句比较适宜的“教育名言”，以便来引导面前这头受刺激的虎鲸回归正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