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看个东西吧。”蓝雪翻开包拿出一张照片:
“我弟弟。”
膏药伸手去接照片,我看着蓝雪:
“什么意思?”
“我弟弟和小富一样,左耳根下有颗大痦子。”
“什么?”这也太离奇又离谱了,我一吃惊连声调都拉高了几度。
“可惜,他九岁那年,我妈找了个土方子要给他把痦子去掉。结果痦子没去掉,却大面积感染,后来人就没了。”
我看着照片上的小男孩,左耳根下确实有颗痦子。
我和膏药都沉默了。
膏药是替蓝雪难过,我多少有点自责。
“因为这事,我妈精神上受了刺激。我爸在外面养的小三知道家里出事,就挺着大肚子上门来闹,说她要给我爸再生个男孩,让我妈给她腾地方。”
“那时候我爸在外地做生意常年不回家,我妈去找他说理,然后就失踪了。”
我和膏药继续沉默,但是事情的大概已经明白了。
蓝雪的妈妈没找到老公,还丢了性命。
蓝雪看到膏药耳根的痦子想起了弟弟,所以才和膏药那么亲近。
我想起那个女人没有右手,就问蓝雪:
“你妈的手……”
“我妈小时候出过一场车祸。”
“你有你妈的照片吗?”
“没有,”
蓝雪低下头,声音黯然道:
“那个小三住进进家里后,把我妈所有的东西都丢了。”
“难道你手机里……”
我正要再问,却被膏药打断了:
“五哥,蓝雪只是想祭拜一下她妈妈,又没有什么恶意。你这么追问,搞得好像她要干什么坏事一样。”
蓝雪把目光垂到地上,表情开始变得忧伤。
可是这事也太蹊跷了,不多问几句,我实在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石桥离这里又不远,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才找过来?”
“当初都以为我妈是去找我爸了,而我爸是在外省做生意。没人想到,我妈竟然是在离家这么近的地方出事的。”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我要再说不帮忙,那前面问的一大堆,就等于是在看别人的笑话了。
没办法,我只好答应去问问我表哥。
几天后,我联系了表哥,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遗憾的是,表哥说根据规定,这种无名尸基本没有土葬的,都是火化。而且骨灰最多存留三年,然后就根据政策处理了。
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蓝雪的妈妈,现在也不可能找到,更别说祭拜了。
可能是抱了太大希望的原因吧,听到这个结果的蓝雪竟然病了,还住了医院。
不管怎么说,这个坏消息都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所以膏药让我和他一起去医院看蓝雪,我没拒绝。
去的路上,膏药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