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冬天，北风吹过，周全昆只感觉身上的血都被冻住了。

他死命的挣扎，希望周无为能给他个痛快。

可惜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周无为拿着毛笔，轻车熟路的画出所有动脉的位置，为了今天他不知道画了多少张人体动脉图，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处了。

“你知道吗？那日我爹，我叔伯被砍头时，整个菜市场门口都被鲜血染红了，那片红色许久许久都没冲洗掉。”

周无为絮絮叨叨把脑海中最疼的回忆，一股脑全都说出来。

他不像是说给周全昆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今天他要把心中所有仇恨全都发泄出来，过了今天，他要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相比周无为的疯狂，时彬就要淡定很多。

他见过太多鲜血，已经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找到若雨，她好好的，我们已经成婚，她现在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你曾经得不到的幸福，我们都得到了，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哦差点忘记说，你黄泉路上应该不会太寂寞，很快姚珍那个毒妇也会去陪你。”

周全昆想破口大骂，奈何嘴里塞着棉布，他所有的脏话只能藏肚子里，时彬和周无为一句都听不到。

时彬也尽量避开周全昆身上的大动脉，给了他不知道多少刀。

当初他让琉璃多痛苦，今天他就加倍还给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全昆被扎成血人，却还有一口气在。

周无为和时彬拿过手下递过来的帕子，仔细把手上的鲜血擦干净。

“时将军今天突然回京，应该不只是为了周全昆吧，难道将军今天也会参与攻打皇宫的行动？”

“如此重要的一战，我自然是不会缺席的。”

当年时家可没少被迫害，他手里有一份名单，今天攻打皇宫时，他会带着这份名单，挨家挨户去讨债。

今天注定是一个清算的日子。

周无为和时彬站在浑身是血的周全昆身边闲聊看着，他的生命慢慢消失，他的身体慢慢变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