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舞的身躯,带着绵长的回忆,一如十八岁那一日的,鹅毛大雪。
天地融为一体,划过我心上的,深刻执着。
可惜没有你,可惜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心中的情绪濒临雪崩,摇摇欲坠在,重复的梦。
我自然会用枷锁,将它重新锁起。
虽然早已经,物是人非。
入夜,有的地方漆黑一片,有的地方灯火摇曳,有的地方灯火通明。
一身白色运动装的林芷,在门口和前台打了招呼,被她带进里面。
空旷的轮滑场,包场才觉得肆意,没有喧嚣的声音,没有乱七八糟的,搭讪的人。
她换上自己带来的轮滑鞋,手机里是苏于归发来许久的消息:小芷,我一直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是我北城大学的优秀学弟,家境长相人品都不错,以前你喜欢秦鹤,现在他要结婚了,你是不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你是优秀的,秦鹤不娶你,怪不到你,是他自己没福气。
她叹了口气,回复到:谢谢爸爸,我最近也有喜欢的人了。
苏于归秒回:那就好,如果可以,月底带他来柏林,让我们看看。
她回复:好的,爸爸。
抬了抬头,忍住心中的,万千情绪。
心想:到时候要么说对方没时间,要么找石嘉借个熟人用一下…
撒谎这事儿,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她放下手机在包里。
一个起身,如白色蝴蝶般飞舞出去,单刀轮滑鞋带着七彩的光,四处飞舞,滑的非常稳,自由翱翔。
脑海里又是十八岁的样子,秦鹤和她一起学轮滑的样子。
好像又快高考了。
一晃七年,一晃十年。
一晃十一年,一晃十三年。
一晃十九年,一晃二十一年。
记忆在脑海里堆叠而过,是一张张熟悉且陌生的脸。
各种表情在记忆里反复堆叠。
她滑的很肆意,一看就是滑了很多年的样子,可是事实却是,她已经两年没来过了。
动作依然自然熟练,就像好像从未停止过。
她想起初学的那一次,差点摔倒,被秦鹤立马抱在怀里的感觉。
钟宸停下喝水的间隙,隔着一人高的网,看见了一只恍若白色蝴蝶的身影,他只觉得她很潇洒,待到看清脸时,只觉得,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发了个微信给钟昊:厕所上完了吗,快点回来,有美女。
钟昊回复:没见过女的?厕所都不让人上了。
钟宸回复:就今天白天给你说的那个,真巧,她在我们隔壁,就一个人,快来,拿下。
钟昊:一个白眼送给你。
林芷自然是没有注意到钟宸正关注着她。
她坐下休息,喝了口水。
她满脑子都是秦鹤要结婚的消息,和秦鹤的脸,以及上次相见,那日分别前他满眼的泪。
还有今天,沈珏与她十指紧扣的炙热呼吸,他的唇,他的眉眼,他紧绷的健壮身体。
他的爱与克制。
同样是喘不过气。
那种感觉,与许多年前那一夜,绝望又濒临死亡的绝境,根本不同。
她自然明白,如果他强迫自己,自己也无力反击。
但她知道他不会。
他的素质,他的教养,他不会这样做。
他对自己的爱,好像,深不见底。
她也总是,莫名其妙的陷入他的陷阱。
许是从知道他喜欢江离多年的那一刻,就有些微末的情绪。
她自然明白,因为爱,他已经剥茧抽丝。
也拿出了底线来试探自己。
怎么能够动摇,不动摇,向来,对谁都好。
他爱你,你却不能用他的爱去无限自私。
他何其无辜。
失去了各种底线来向你付出,你能给他的,寥寥无几。
他本可不必这样。
他有他的骄傲,他是一道曙光。
她情绪乱飞,却没有注意自己眼角流下的泪。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又喝下几口水,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
又滑了一会儿,又坐下。
钟昊从厕所回到场地,他顺着钟宸的手指方向看去,她侧身坐着,看不清脸,只觉得她气质很冷。
不修身的运动套装是飘逸的,长袖长裤,连肤色都看不清。
林芷不想再滑了,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累了,还是情绪彻底崩溃了。
她又喝了一口水,把瓶子扔进垃圾桶,坐在凳子上,汗水流下,她大口喘着气。
脑海里又是在车上,姿势暧昧的,在沈珏怀里喘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