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乐一直跪坐,作低眉顺眼状:“公主谬赞了。”
“那下次再找你。”
李氏乐应声退出,丁浪不解,这还是那个色厉阴狠的女子吗?
安成吩咐丁浪归坐,丁浪马上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她,不可能是你的人罢?”
杯中莲花盛开,水汽氤氲,安成将茶推给丁浪,遂道:“下棋罢了。”
“那件事……。”丁浪舌尖发颤,低头问。
“你敢为他们所用吗?”安成直视丁浪。
丁浪低下头,沉默片刻,直面安成:“好。”
“你答应的倒挺快,你父亲他们?”安成遂笑。
丁浪正色道:“先帝既有佳话让我族人做富家翁,怎敢违背?”
“一朝天子一朝臣。”
“想当筹码,也得有利用价值,我那个父亲,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安成携了画卷出宫,欲去行馆找贤,未至行馆路上,忽闻一声巨响在车顶想起,小黄门急停了宫车。
“什么事?”兰屏惊讶道
“公主,飞来了一只巨鸟。”
安成下了宫车,果见是耶律斜轸豢养的那只海东青,伸出右臂,海东青便稳停在臂上:“他竟放了你了,你好重啊,是不是该少吃些东西呢?”
海东青应声抗议,耶律斜轸被安成少女话语逗笑,安成眼色冷了片刻,即如往常。
“那副画,你不喜欢?”
想起那幅画的画风,安成便想笑:“你画得很好吗?”
耶律斜轸冷着脸问:“不好吗?”
安成没有回答,耶律斜轸却十分有耐心地解释:“本王自小在雪原长大,不会这些。”
安成点头,待了片刻,见耶律斜轸没有事情,便与兰屏道:“你没事的话,我们走罢。”
耶律斜轸冷目:“你就这么没耐心,公主还是要轻视本王的……。”
“那是你的错觉。”安成忍耐半响,亦被激怒。
耶律斜轸一步步靠近,质问安成:“错觉?”
安成冷视那双让自己时刻置身冰雪荒原的褐色眼眸,为什么,这双眼睛中有剧痛、悲伤,甚至压抑:“你对本宫的感受是错觉,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耶律斜轸残酷地笑了:“公主要知道,本王已经十分忍耐了。”
安成已十分不耐烦:“耶律将军要知道,本宫亦已经十分忍耐了,您不得忍耐吗,这里是大宋,不是辽国。”
“公主是要与本王好好说话呢,还是想晚上再见到本王。”
“你威胁我?”
“你不乖乖听话。”
“你是不是太自视如神了,本宫对你一向殊无好感,若说你是进宫行刺的刺客,你也活不了。”
“要不要试试?”
“您如果真想暴露身份的话,本宫很期待。”说罢,携兰屏离开。
萧繁苦笑:得罪这个冰冷高贵的王,是很可怕的事,我还是别说话为好。
耶律斜轸面罩寒霜,脸色十分难看,萧繁坐在石栏上,忍不住想道:“虽不喜你,但却不一定要对大王你冷淡如此,这世间,大概只有她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