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靠近,看着安成没有笑意的微笑,仿佛雪花拂落,这般幽冷的少女,无情地收割了自己的感情:“公主可以当作是在关心。”
她的笑容洁不染尘,恍若瑶池仙子,眼神却冰冷如万年冰川,:“那真是多谢,不过我想,没有任何人愿意看到我与你接触。”
耶律斜轸惶然始知:“这便是你疏远我的理由,为什么?”
安成呢喃着这三个字:“为什么?”面前的人不只一次问过相似的问题,连自己也问过自己,认识此人至今,自己曾经多少是感激他的,猛然间,记忆被砸开一条缝,那日榄山柳树下,想起发生过那件事,安成所感只有惊怒和心有余悸,转身便要离开。
耶律斜轸伸臂挡住安成去路,安成看着耶律斜轸,这人外表霸烈坦荡,自己对他殊无好感,他应该亦是知晓的,难道是自己没说清楚:“我看不清你。”
耶律斜轸皱眉,这是什么理由:“听拓宁说,你的四姐陷害你?”
见有此问,安成神色略诧异:“没事,你今日找我到底什么事?”
耶律斜轸没有说话,安成觉得被戏弄,转身上宫车离开。
宫车辘辘,在御道上越行越远。
耶律斜轸耳边响彻起气吞山河的千军万马的声音,不同异国、部族的士兵的喊杀声,最后都湮灭,在辽国百姓心中犹如不可摧毁的神人的耶律斜轸,从来不曾怯怕过什么的耶律斜轸却在安成面前深觉不知所措。
从来不曾忘记,少年时在罗荒雪原的岁月,与叔父追逐雪狼的事,血月之下,枯树之上,那个笑容清浅的女子,月光下,终有一人而出,犹如沙场血海中开出的圣洁白莲,还有那年东海之上,一直以来,这只是个幻影,直到遇见安成,耶律斜轸不肯淡忘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