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寻遍四处,只见从各个方向扑上来的禁卫,并没有出路,红衣男子拉住扶摇便往陵墓方向奔去。
已有禁卫发现二人踪迹,林中雨箭急促,红衣男子与扶摇避开禁卫,鹞子般冲飞上天,扶摇紧抓红衣男子,远眺不远处岸边的诸人,惊讶红衣男子惊人武功:“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红衣男子轻笑,携着扶摇飞离榄山,德昭、曹云轩远望着那红影在林间翩跹飘飞,直至消失,安成、德昭、曹云轩皆大骇:“这,是人吗?”
曹云轩急下令,命禁卫追捕。
翌日,曹云轩来见安成:“并未追击到那人,辽人那边也无动静。”
安成想到兰屏那日说在人群中见到萧繁,低头:“跟他们没关系,对了,陈袆柔之死,可有了结果?”
曹云轩道:“那吴今道虽身份低微,却出于许国公主府,安岳王已断案,陈姑娘之死得以昭雪。”
安成点头,又问:“那人呢,可追上了?”
曹云轩摇头道:“那人轻功实在厉害,我们那么多禁卫竟然没追上。”
安成没有说话,不久曹云轩方别离开。
兰屏在旁忽然道:“或许他们并未离开那座墓寺。”
安成惊惑:“如何这样说?”
兰屏道:“奴婢也是猜的,只觉得世上应该没有那样的轻功才对。”
傲雪端茶上来:“或许是幻术?”
安成轻笑:“那人,总会出来的。”
傲雪、兰屏对视:“公主,你终于笑了?”
安成奇怪:“我近日冷着脸吗?”
兰屏道:“自那日画宴后,公主便没有笑了。”
安成不由得想起那日耶律斜轸之举动,眉霜又重。
傲雪、兰屏十分担忧:“公主,你怎么了?”
安成便道:“得去藩学院听课,你们与我同去。”
傲雪、兰屏领命答应,互低声轻语:“公主想学高丽语,何不直接与世子学习呢。”
安成沉思别事,并未听到,经御花园,偶听一人声,很是熟悉,稍一细想,大骇之中藏身树后。
元修:“你的礼物你父亲已交与我,真是深得我心。”言语间颇有嘲讽之意。
只听一女子声:“奴婢还有事,襄王若没有别的事,便告辞了。”竟是田凝之的声音。
元修冷笑:“我要成婚了。”
田凝之微笑:“恭喜殿下。”
元修怒道:“你除了恭喜,便也没别的可说了?”
田凝之仍是和气不解:“本该恭贺殿下,潘家贵女是殿下佳配。”
元修压抑怒火:“很好。”
田凝之望着元修身影,恭敬出声:“殿下慢走。”
黄昏时分,元份来看安成,顺口说起,那日画宴过后,潘家小姐曾见过三哥一面。
安成惊讶:“他们现在还能见面,与礼不合罢?”
元份轻笑:“那潘家小姐与三哥吵了一架,后来听府中管事说潘小姐要三哥将一个什么婢女赶走。”
安成没有多问,笑道:“看来咱们未来的王妃嫂子脾气不好喔。”
元份亦笑:“三哥受得。”
安成:“最近,父皇常见四哥你?”
元份心思复杂,面上轻松:“父皇嘱我好好读书。”
安成放下一枚黑棋:“西汉时期,武帝、昭帝、宣帝庙堂筹谋四十九年,方能连乌孙,计败匈奴,哥哥稍怠。”
元份眉羽轻耸:“只能在你这里,才敢放松片刻,还得你安慰。”
安成心道,元份因前德妃所累,大哥、二哥、三哥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封王,难怪郁闷,微笑:“四哥常来便是。”
扶摇与红衣男子作别:“你,你真是盗墓的?”
红衣男子出口哨,顾盼莫谁知,邂逅承清尘,丰奢形貌摄人。
不久即有灰衣人前来:“公子,咱们今日该动身了。”
红衣男子无视扶摇审视目光:“不急。”
那灰衣人面色一变:“可是?”
接触到红衣男子眼色,打着颤抖回禀:“是!”
扶摇跟在其身后,想了很久,才道:“你这回救我,我可不想欠谁人情,喂,你叫做什么,日后,我定回报于你。”
红衣男子觑眼打量扶摇,哂笑:“你怎么回报我?”
扶摇低头不语,正在呆想。
红衣男子凑近扶摇:“你嫁人没有?”
扶摇一呆:“没有,你问这个做甚?”
红衣男子似乎颇为高兴:“那你不如跟我吧。”
扶摇惊讶,尽管不知眼前之人真实身份,但此人,遂笑:“你要娶我?”
红衣男子应了一声:“反正我们都互相看过了彼此的身……。”话未说完,已被扶摇打了一巴掌,气得大叫:“你敢打我?”
扶摇想起有天晚上出林子散步,恰遇这人在河中净浴,偏又被他瞧见,真是可恶:“你胡说什么?”
红衣男子又恢复戏谑本性,倒不将扶摇这一巴掌放在心上:“你长这么丑,本……我还不愿意娶呢。”
扶摇自小便生得粉雕玉琢,长大后更是美艳无双,从未将世间女子容色放在眼里,听红衣男子说自己长得丑,当下便十分不悦:“我丑?”
红衣男子终于不再理会扶摇,消失在林中雾色中,扶摇失神片刻,亦决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