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褐色浅眸转深,已然怒极,却仍不止步:“本王说过,公主最好一心一意等本王,如若不然!”
安成觉得不可理喻,冷声截口:“不然什么,像劫杀崔昊天那样,也想伤贤哥哥吗,耶律韩隐,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在大宋,不是在辽国!”
耶律斜轸仍是嗤笑:“那又怎么样,那高丽世子有什么配得上你,得你这么维护他?”
安成不再看耶律斜轸,对这人无礼质问,越发生出厌气,冷笑道:“你莫不是疯了?”
耶律斜轸突然捉住安成双手,惊得安成欲呼救,却恐人看见误会:“你才是疯了,那僻寒之国的普通世子,你难道还想将来出阁了嫁过去吗?”
安成挣脱不得,只觉得面上愈烫:“你放开,我没有,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耶律斜轸凑近低吼,已然触到安成鼻尖,安成惊怒且有了一丝惧意,似乎手腕已断:“你为他笑,为他哭,为他醉,可考虑过本王的感受,本王一早便告知了心意,公主,是想要一直轻视践踏吗?”
安成憎怒、恨恨、恐惧,却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被带到了柳树后面,哭道:“我没有,你别捉弄于我!”
耶律斜轸恨极,钳着的手突然一松,在安成额间飞速一吻,惊得安成忘记哭泣,眼前只留晃动的青枝绿叶,那时轻柔、恍如此时节飞花青雨落在身上,湿润、霸道的,如燎原烽火烧尽自己理智的……是人的嘴唇。
安成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整个人都傻了,这人,怎么敢!!!
耶律斜轸松开被钳制在树干上的双手,面色通红、眉晕半深唇注浅、似是腼腆的安成不能视物,不等安成有所反应,原来对于自己,除了惊慌的样子、刻意无视的样子,也会有羞涩的样子,不由得靠近:“还要再来吗?”
安成脸上绯红散去,惊怒交加、越发悲愤,发狠挣开,眼泪便如花落,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人今日如此。
耶律斜轸即使有心里准备,对安成反应仍是有些错愕的,她在哭,不是应该面色苍白,心如小鹿乱撞吗:“你不是应该笑吗?”
安成冷笑,声寒入骨,恨不得撕了耶律斜轸:“笑,我恨不得割了你的舌头!我要杀了你!!!!!”
一直以来,是她的出现,将自己拽入这段从未经历过的事,她却不习惯吗,每走一步,都优雅冷静的耶律斜轸十分不解,嘲讽回复:“本王早就警告过你,谁让你连自己的心也守不住?”
安成恨极,只觉得此时身边要是有把刀,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扔过去,忍不住一掌击过去,还未近身,双手又被耶律斜轸扣住,眼眶越发红了:“你!”
耶律斜轸反倒笑了笑,靠近安成:“你问我会不会伤害高丽世子,不,有朝一日,我会覆灭他的国家,叫你知道,这世间,配得上你的人该是什么样。”
安成遥望不远处的芙蓉山,那里埋葬着近百年而出的第一美人、美名远扬的骊妃、世称芙蓉花神的花蕊夫人,世人虽称其才貌双绝世,却更说她是倾倒两帝王的红颜祸水,这人言说要因自己去灭亡一个国家,心头只觉得十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