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挞揽:“渤海有什么事?”
萧千月慵懒道:“一盘散沙,能有什么事,皇上怎么还不召我回上京?”
萧挞揽负手背后:“乌玄明没动静?”
萧千月一口茶水差点没喷一地:“几万乌合之众能有什么动静,大王倒是留着他们做什么?”
萧挞揽:“大王,他,大概是不想又灭了靺鞨这一族吧。”
萧千月错愕,这就是叫自己在渤海旧地那破落地方驻守几个月的原因!
朱雀本来是要进宫见安成的,但是决定修改自己的计划,第一次离耶律斜轸这么近,这真的是一个美男子,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人,很难不被这样一个人吸引,这是作为一个女人的感想。
以为萧挞揽会在,会在这个房间里,但没有,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直盯着墙上那幅画呢,啊,朱雀惊异不已,安成公主吗?
不,这画似乎年代久远。
行馆除了大宋官吏、护卫等并无多的人,在这样一个夜晚,连辽国来的使节团的人都几乎没有,只有这个男人。
耶律斜轸想起白天和安成的见面,她为什么如此厌恶自己呢,近日被深深的挫败感折磨地并不好受,她为什么独独对自己冷漠呢,连拓宁她都可以是那样的态度。
屋里很静,喜欢这幅画,尽管画上的并非她,耶律斜轸很难理清对安成的感情,那似乎已经根植在自己血液中很久了。
突然,门无人而开,一个绿衣妖娆的女子的人影渐渐成形,声音已然是颤抖:“南院大王,在想谁呢?”
耶律斜轸皱眉,轻敲座椅:“你是谁?”
朱雀回头盯住这个男人,嘴角却忍不住又打颤,几乎要跪下去,这是非常让人恐惧的,毕竟,在义堂多年,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并非没有遇见过可怕的敌人,但,这个男人,这样睥睨天下苍生的气势,怎么比我国的王还厉害?
不对,皇上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朱雀脑袋一片混乱,根本不敢动。
许久,对面的男人似乎不耐烦了,苍白俊美的脸上出现不耐的表情,朱雀有些慌乱,只听一个声音问:“到这里来干嘛?”
朱雀脸转向另一边,右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衣男子,朱雀不敢相信,怎么会!
这房间内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朱雀惧怕耶律斜轸,更多的是各国盛传的杀神之王的名声,至于近身击杀,俯藏这座行馆多日,并未听说过这位王武功有多厉害,只要他身边没有人,那么自己是有机会的。
但这个黑衣男子,藏身这个屋子,而自己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似乎更令人害怕。
黑衣男子将火烛罩起,对自己笑了一下,接着又对耶律斜轸说道:“大王,这高丽女子似乎扰了你看美人的性质呢。”
耶律斜轸脸色十分难看,并未多言,径直走过朱雀身边,一股强大的气流贯遍全身。
朱雀牙齿打颤,忍不住问:“站住,我弟弟呢?”
耶律斜轸停了一下:“她说过你会来找我,真聪明。”
朱雀被男子笑容吸引,问:“谁?”
耶律斜轸又坐了下来,却恍如一座冰山压在朱雀头顶:“自然是她了。”
朱雀恍然大悟,好聪敏的公主,原来不只是世子的心上人呢。
耶律斜轸白天被安成冷漠态度所伤,心情很低落,只想出去走走,嘴角一笑,径直开门走了。
萧千月坐了下来,姿态慵懒,语气嘲讽:“你这不是找死吗,死在这里并不好,我给你另外找个地方?”
朱雀怒不可遏,瞪着萧千月,怒道:“你们别欺人太甚!”
一道血影一闪,萧千月将茶杯慢慢放下。
朱雀脸上被泼了一杯热茶。
萧千月漫不经心地弹弹衣上水渍,叹道:“如果是你的毒,这脸是不是毁了?”
朱雀自知有来无回,想到多年杀手生涯,又想到贤,心在滴血,泣唱:“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萧千月怪道:“我汉话不好,你这唱的什么意思?”
朱雀却如疯了一般,痴傻道:“是啊,我怎么配喜欢他,喜欢他,我什么也做不了。”
片刻,朱雀苍白柔美的脸上出现数条血痕,渐渐地燃遍全身。
玩自焚?搞什么鬼!
萧千月看傻了眼,哪里还有喝茶的性质,吓了一跳,看遍房间无人,叫道:“不是我干的,谁干的?”
朱雀蜷缩在地上,身上血泉诸多,萧千月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仍是不解:“这茶里有毒,你想害我?”
朱雀一息尚存:“我,我都,都不知道你在这房间里,怎么,怎么是我?”
萧千月恍然大悟:“喔,这样啊,哎,你别死啊!”
朱雀身躯化作一摊血水。
萧千月无奈地挠头,这任务算是完成还是没完成啊:“这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