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这才注意到耶律斜轸,并想起之前在市井之中感受到的猛烈杀气,却不知此人是什么身份!
安成与贤上了酒楼。
耶律斜轸也随后上去。
安成挑了一处靠窗户的桌位坐下,酒楼小厮早过来招呼。
耶律斜轸本没打算上来,安成却在摇手招呼自己过去,只得过去坐下。
安成热情地替贤点了很多酒楼的好吃的饭菜,却对耶律斜轸视为空气。
贤好奇:“你们认识?”
耶律斜轸看着少女,等待她的回答。
安成一边替两人斟茶,一边看着贤道:“嗯,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却没什么印象?”
贤好奇耶律斜轸身份:“阁下好像是契丹人?”
耶律斜轸:“世子好眼力!”
贤当然听出眼前男子言语不善,尴尬地珉了口茶。
耶律斜轸直直地看着安成:“你这里的伤?”
安成回话:“好了!”
耶律斜轸放心地点点头。
安成突然问:“你在辽国是干什么的?”
耶律斜轸委婉邪笑:“自然没有两位身份尊贵,公主猜猜我是干什么的?”
安成并没有兴趣猜,微微一笑:“那天多谢你救我,那个,云雀很怕你吧!还有西门牧雪,你们是什么关系?”
耶律斜轸笑容消融冷淡:“朋友!”
安成:“你们为什么在我身上用萨满巫术,我自问并没有开罪你们!”
这是让贤疑惑而意外的。
耶律斜轸愣住,并不否认,这少女太执着固执,总是不厌其烦地问这几个问题:“这你应该去问西门牧雪!”
安成心中冷笑,四哥哥和薇雅姑娘说西门牧雪近日已经离开听雪楼,去了哪里没人知道,让自己去问谁!而询问过多位曾出访辽国的外使,对耶律斜轸并无印象,他要刻意隐瞒身份,自己目前实在无机可窥。
耶律斜轸突然道:“我很希望公主身上劣毒能好,对公主下毒之人并非西门牧雪,那个人,我也在找!”
安成狐疑:“你是说我昏睡期间中的毒,那个人是谁?”
耶律斜轸开问:“公主昨天怎么会想起到的湖岛?”
安成别过脸:“我的静姐姐一直没再回去,而你和萧使出现在那里也让我怀疑,至于引我去的那个怪人,将我置于树上,便消失了!”
耶律斜轸眼中精芒一闪:“可是身着白袍的怪人?”
贤见安成脸色绯红,有些想笑,出声道:“阁下知道对公主用毒之人就是他?”
耶律斜轸点头。
安成又问:“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耶律斜轸不想回答:“这不是公主应该知道的!”
安成摇头道:“我说的是那日在拂云殿出现的人也是你们吧,偷我母妃画像的人,还有青儿的遗体你们昨日走后我也找到了,她身上有白兰香的味道,而昨日西门牧雪身上也有,你可别又叫我去问她,静姐姐的侍女怎么会和你们辽人有关,静姐姐是什么身份,你们怎么会不知,还有那溪涧边的那么多死鱼,和那野草上的断肠散,想来是那日我与贤哥哥前去,青儿不肯对我用毒,你们才下毒要了她性命的吧,你们悄悄做完这些,西门牧雪再不声不响地离开,我实在不知你们为何要害我!”
耶律斜轸听安成一席话,深为震撼,这公主竟然怀疑自己与吴越政权有关,在她父皇眼里那早就是囊中之物了吧,有些赞赏安成心思缜密:“公主推测的似乎没错,为什么不告诉你的父皇呢?”
安成看着贤道歉:“多谢贤哥哥那日陪安成!”
贤微笑,两人心意相通,已知那日安成让自己相伴的目的,她真是聪明!
安成替耶律斜轸再斟茶一杯,笑道:“吴越政权已是大宋翁中之物,我劝静姐姐回去原没想到她会回不来,你们知晓我身份,敢留我在行馆那么久,也敢对我用毒,焉能不是有更大的图谋?”
耶律斜轸脸色凝重,解释:“我从未想过伤害公主,至于公主所说的图谋,却是没有的事!
”窗外雨声渐歇,安成心情好了些,冷声道:“是吗,听雪楼内不明身份的第一舞姬西门牧雪,原是你们辽国东丹王耶律倍的孙女,你们皇帝的妹妹,为何要对我这样一个后宫皇女用毒呢,实在是令我不解!”
耶律斜轸看着少女娇艳清朦的面庞,喟叹她知道的真不少。
安成的声音突然悲伤,让耶律斜轸想起那日她哭的样子:“我母妃仙居的地方,并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她生前之物,安成无比珍爱,耶律将军,我母妃的画像可否还我?”
安成伸出右手,那几乎与衣裳融为一体的素手刺得耶律斜轸睁不开眼,少女诚挚而恳切的冷淡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
耶律斜轸叹了口气,道:“原来你早已想起了那天在山上!”
安成的手没有缩回去。
男子略带沙哑伤感的声音传入安成耳中:“我只是见那画中人似你!”
安成怔茫,看着贤不明所以。
贤在旁道:“既是公主心爱之物,且是关其亡母,请你将画送还公主吧!”
耶律斜轸冷笑,不为所动:“不,公主可否将那画送与在下呢!”
安成与贤对视,实在不解,气道:“你们窃取那画,我实在不懂耶律,大人是何用意?”
耶律斜轸嘴角一寒,慵懒道:“你不知道吗?”
安成气闷,无话可说。
耶律斜轸用契丹语抱怨了一句,问安成:“可否再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