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被清越的声音吸引,心头泛起涟漪,抬头,绯衣少女美丽轻灵的身影落在茶杯中。
安成领命答应,见德明正欲走,偏头问:“二哥哥,怎么安成来了就走?”
德明至太宗面前行礼告退,悄声与安成耳语:“你王嫂不好,朝事散了,我先回去。”
安成点头,怪道德明脸色惨白,便猜测是他的王妃慕容嫣雨也许犯病了,晃眼一见旁座的孙贵妃,似乎颇为不悦。
初云公主,碍于宫闱规矩不便上前交谈,眼睛一直不离贤。
太宗道:“你大病初愈,过来挨着父皇坐。”
初云公主盛怒难熄,恨不得将安成美丽的脸庞撕成两半,突然被身边的清逸身影吸引,曹云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安成走过的方向,脸一红,气道:“看谁呢,眼睛眨也不眨?”
曹云轩回头见初云公主又气又急,好像要哭出来,对她刚刚说的话更是不解,遂问:“公主,说什么?”
初云公主凤眼微怒,盯着曹云轩惊艳俊朗的脸,说不出话来,暗道,这世上的人是怎么啦,一个个都被她灌了迷魂汤了?
太宗宴饮群臣,一内侍慌忙来找萧挞揽和耶律虎骨:“原来两位辽使大人在这里,皇上还以为两位去哪里了呢?”
萧挞揽嘴角冷笑,遂道:“皇上今日繁忙,臣有所不适,今日就告退了,烦请公公告诉一声。”
那内侍颇为为难,耶律虎骨道:“既是如此,萧大人暂且回去,我去告请皇帝陛下!”
萧挞揽发现安成好像正盯着自己,低下了头,点头答应。
太宗看着贤正在饮茶,开口道:“世子救小女性命,朕不知如何感谢,小女近日病愈,实在应该亲自感谢世子!”
贤谦答:“皇上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这是臣身为医者应该做的。”
安成闻言,略微思索,端着茶来至贤面前,一步一回头,差一点跌倒。
贤慌忙站起,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被盯得脸红。
安成行礼,嫣然笑道:“安成谢世子救命之恩!”
贤淡笑回应,正欲喝茶,少女靠近了些,轻柔入耳:“你脸怎么又红了?”
贤惊诧,再看安成,眼中笑意甚浓。
太宗、孙贵妃、德妃看着安成举动,俱是不解,太宗道:“安成,你与世子说些什么?”
安成笑道:“回父皇,安成想与世子结成兄妹,所以问世子哥哥可否愿意?”
太宗十分高兴,贤世子对于请亲一事不甚急促,与安成结为兄妹,有助于巩固两国邦交,遂道:“好!不知世子可否愿意?”
贤愣住半响,她的心意当真是难测,兄妹,这是自己从没想过的事情,与大宋公主结为兄妹,而且还是她,为什么,她的提议,自己听来如此心痛,连呼吸都没有了,她当真是不知世事还是,暗下低眉,一时痴怔。
安成纯净清澈的大眼睛几乎要滴下泪来,为什么不快些答应啊。
贤终于缓缓道:“好!”
太宗点头,与二妃笑道:“如此甚好!”
亲王大臣亦起身祝贺:“恭贺皇上,恭喜世子、公主!”
安成微微低身行礼,捧茶敬请:“贤哥哥请喝茶!”
贤见少女微嗔的眼睛,回了一礼,将茶接过来喝了,温柔问道:“你的病可好些了?”
安成点点头:“好些了。”
只听贤温柔的劝慰声:“病要好好养,不可多想,不能郁结于心。”
抬眼间,几乎不可置信,为什么他可看出自己一直不曾放下,他怎么这么快就能洞察我的心思,这人清朗平静的眼眸,自己几乎要陷进去了,那样的波澜不惊,那样能包容一切俗世的眼眸,是因为他久经沙场历练的结果吗?
安成淡笑离开,贤几乎要倒下去,崔昊天正要扶,贤轻声示意:“我没事。”
那步履渐渐轻快,离自己越来越远,贤觉得自己渐渐迷失心智,看着安成的背影,笑了!
耶律斜轸听完萧挞揽的话,嘴角笑意未散:“吩咐徐素来见我!”
萧挞揽赶紧答应:“是,属下这就去!”身后传来一声冷策骨髓的质问:“你是不是爱上那公主了?”惊诧顿住,回头道:“萧挞揽不敢!”
耶律斜轸眼角寒意泛滥,嘴角邪异狂放:“为什么不敢?”
萧挞揽心中冷哼一声,回道:“我自是不配爱她,连看她一眼也不配!”
耶律斜轸眼神变幻莫测,有盛怒,有惊异,有被平静外表藏匿的慵懒霸气,还有一丝一闪即过的安定,冰冷吩咐:“把她从你的心中除去,你该知道你的身份!”
萧挞揽顿步,心内讪笑,自己都不知道对那公主的情感是什么,可对她移不开眼的何止自己一个人,北院大王,若能逃脱,自己当然无话可说:“属下,遵命!”
站在窗前,仍想着自己白天见到的那契丹人,兰屏已经站在身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