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街上也热闹,卖彩线的、卖巧果的,甚至连卖蜘蛛的都有,湖畔多有竹竿晾晒的被子,一排一排的。也就是通过这些缝隙,谢意瞥了一眼码头。
今日蘅芜苑也热闹,姑娘们晒被子,做巧果,准备银针忙的不得了。花娘见蒋霁去上工了,吩咐自己手下一丫头去把柴房也收拾了,结果丫头晒了被子回来脸蛋红扑扑的。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收被子枕头挪了寝衣,寝衣上香乎乎的,拿手给其他姑娘闻,原来染了一股檀香味儿。
清风园,石桥横跨池塘上,石砌花坛绕了池塘一圈。园林中多假山石,此时也铺满了书,花坛里种满了各种香草,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有几棵石榴树也挂了花,惹得蝴蝶往里钻。
过了石桥有个亭子,亭下摆放几套茶具,可供来者饮用。不同于往年的曝书会,今年还提供冷碗糕点,几乎走十步就摆有一盘,看见同来那人笑的傻兮兮的,谢意就猜到这是于淮舟那有钱老爹的手笔。
帮他把他带来的书摊开,就被于淮舟拉到一边去了。
“老林,李哥!”于淮舟边叫人边拉着谢意衣袖向他们走,谢意随手扯了一块方糕放在嘴里嚼。
“这位是城南鸿雁酒肆林老板,这位是云间书肆李老板。”于淮舟转向谢意,“这是好友谢意。”
谢意和他们见了礼,就听好友于淮舟道:“不知二位可听闻了,西星县那事?”
对面二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于淮舟扇子往手心一敲,接着道:“那西星县有个芙蓉镇,听说那芙蓉湖里出了一只怪物!”
林老板皱了眉:“那芙蓉镇可离我们只有不到百里,这江河湖泊都是互通的,指不定哪天就游到我们这里来了。”
“是的啊!”于淮舟接了话,望向李老板,“为何才发现呢,说是才出生不久!那母体孕期就藏身百姓之中,这就叫她躲过去了。”
李老板急忙问:“那母体是人?”
“可不是吗,怀了将近一年!要生了,接生婆都未觉有异。”于淮舟顿了顿,“那孩子生下来和正常婴儿一模一样。”
李老板念道:“没想到真有此事?!”转而看向三人,“于掌柜知道,我手上书肆是祖上传下来的。五十年前那场地动弄丢了书肆不少野籍古典。曾有一本野纪就在其中,我也是听我祖父提过。”
他转头看了看周围,低声说:“说是有人类男子与妖女相恋诞下一子,其子外貌与常婴无异,坏就坏在那孩子出生那日是中元鬼节。鬼节阴气最重本就不宜进行生产,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但那子却无碍,当天夜里邻居听见马厩有马嘶鸣,却见那婴孩附于马上满口鲜血,马已经断了气。而后其与其母被送往道观,被压在镇妖塔下数百年。”
林老板见状也说:“我食客中曾有人提过,人与妖生子不易存活,但世界上真有那人模妖心的存在,他当时喝了酒都以为是醉话,如今你们这样一提,他当时倒是言之凿凿。”
“果真?”于淮舟面露惊恐,“听二位兄长一说,那芙蓉湖里怕不是真是妖婴?”
李老板见状安慰道:“既是野纪,就不能完全当真,那西星县离此地百里远,说不定人口相传多添神话了。”
林老板也点点头,于淮舟拱手说:“那便是小弟胆小轻信,今日在二位兄长面前失言了,还望兄长们多担待。”
二位老板摆手,笑着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