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青松干脆朝白衣喜娘问道,“新娘呢,新娘在哪里?”
“新娘自然在新房里。”白衣喜娘瞥了李青松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充满了厌恶与憎恨,说完之后就不再理他。
这会儿宾客们已经与老头寒暄完毕,开始纷纷朝着厅内涌入。李青松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恐怕那厅里面停放着一口棺材吧。
“四进门,进楼房,楼下锦鸡赛凤凰,五进门,进厨房,新砌锅灶亮堂堂!”白衣喜娘见客人们基本都走进了屋子,才开口大声喊道。
壮汉架着李青松在院子里绕了一圈,也不知道是在带着李青松参观,还是别的什么,最后终于向厅里走去。李青松这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感到惊讶了。然而,当他踏入大厅之中时,仍然惊愕得目瞪口呆。
灯火通明的大厅内,此时正跪着一对特殊的“新人”,准确的说,只有一位身披霞衣,头顶红盖头的新娘,她静静地跪在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而在她身旁,则蹲着一只色彩斑斓,头上绑着大红绸缎花球的大公鸡。
在大厅上首,端坐着的正是那老头,这会儿他嘴上的血迹还是十分显眼。而在堂前,还站着另一位身着鲜艳红衣的喜娘,她的长相模样与自己身边这位一模一样,仿佛是从镜子中走出来的一般。
宾客们对此似乎并没有惊讶,他们都非常自然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对“新人”,等着婚礼仪式的进行,而依然对晚来的李青松视而不见。
“水有源,树有根,儿女不忘父母恩,”红衣喜娘喊道,“一拜父母养我身,养育恩情比海深,再拜爹娘育我心,尊老敬贤孝双亲,三拜高堂重我情,床前侍孝至天明……”
在一片喧闹声中,新娘和那只公鸡跟随着红衣喜娘的祝词,缓缓地向坐在上首的老头叩拜行礼。宾客们纷纷热情地鼓起掌来,场面热闹非凡。
把新郎晾在一边,让新娘与公鸡拜堂,这说到哪都说不通吧,而且还有这个诡异的白衣喜娘,这会李青松真的是一头雾水。
当新娘与公鸡磕完头后,身旁的喜娘赶忙将她搀扶起身。就在这时,新娘头上的红盖头不慎滑落,露出了她的面容,竟然是饭馆的老板娘!
趁着喜娘捡起盖头的瞬间,新娘转过头来,目光直视着李青松,她脸上挂着一抹妖艳的笑容,朝李青松抛了个媚眼,并轻轻地张开了嘴。
尽管李青松与新娘之间相隔一段距离,四周环境嘈杂喧嚣,使得他无法听清她究竟说了些什么,但通过观察她的口型,大致可以猜测出她说的似乎是“锦绣”这个词,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如果新娘能够看到自己,那么其他宾客应该也能看到才对啊,但他们却一个个毫无反应。李青松心中暗自思忖着,不禁感到十分困惑。
“我可是新郎啊,我明明就站在这里呢,为何新娘还要跟公鸡行拜堂之礼呢?”李青松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转头向身旁那位身着白衣的喜娘发问。
此时此刻他似乎早已忘却了自己是莫名其妙地卷入到这场“喜事”当中来的,反而因为新娘与公鸡拜堂而心生不满起来。
“新郎倌休得胡言乱语!”白衣喜娘狠狠地瞪了李青松一眼,随即便又接着高喊道,“六进门,进书房,养儿必中状元郎,七进门,进后堂,满堂酒席请客尝。”
随即白衣喜娘一行人并不理会厅中的宾客,将李青松带到了后堂,这里的院子比前院更大,而且摆满了一桌桌酒席,桌上都是一盘盘山珍海味,只不过现在座位都是空着的,宾客都在前厅看观礼呢。
李青松环顾四周,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个空荡荡的后堂来呢?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他不禁想起了刚才在前厅看到的那场奇怪的婚礼,心里越发地不安起来。
就好像是这一座宅子里在同时举办着两场婚礼,一场是李青松与他那还未见面的新娘,一场是前厅里那盖着盖头的新娘与那只大公鸡……这可能吗?
心中充满了疑问,在这山中小镇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古怪,完全超出了李青松的认知,所以现在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着白衣喜娘继续走。既然她说新娘在新房里,那么迟早能够见到她,到时候一切自然就会明了了。 回到过去做财阀
“八进门,进穿堂,瑞气千条花满廊,九进门,进马房,龙驹宝马排成行。”白衣喜娘领着李青松穿过了回廊,来到了院子最尽头的一座房屋面前。
这屋子从外面看起来十分宽敞,门口就布置得极为精心,灯笼高高挂起,锦缎绸花点缀其间,还贴着双喜字。如果这些东西都是红色而非白色,那么看上去必定是极为喜庆热闹的景象。
然而,此处已然是最深处的房间,想必就是所谓的新房了吧?李青松心中不禁又涌起一丝紧张,他实在不知晓这屋内究竟会藏有何物。
只见那身着白衣的喜娘轻轻推开房门,门口摆放着一架鸾凤和鸣的屏风,恰好挡住了房中景致,看不到家具摆设。
但透过屏风,能看到房中有烛光微微摇动,而且一个身披盖头,端坐于床沿的身影正映照在屏风之上,从身形上来看似乎与在厅中拜堂的新娘一模一样。
“十进门,进新房,洞房之夜见阎王!”白衣喜娘喊出最后一句喜词,还没等李青松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人狠狠的推进了“新房”之中,并且锁上了房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青松干脆朝白衣喜娘问道,“新娘呢,新娘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