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上官婉儿曾经被武皇处以黥面之刑,刺在眉心一朵红色的梅花。现在南音彻底想起来了,那其实是一朵曼珠沙华,只不过世人皆以为是梅花罢了。
孟婆汤的第八味是孟婆的眼泪……这能上哪里找去,如今孟婆下落不明,她是否还存在于世间都不知道,难怪文老板说现在地府早就没有孟婆汤了。
“阳光彩虹小白马,滴滴答滴滴答……”南音的思绪被雨林的闹铃声打断,雨林还睡得和死猪一样,南音只得起床帮她关掉了手机。
不过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是该叫雨林起床,她得磨蹭好一会儿,不能太晚回去,下午还约了文老板要去藏书楼。
于是南音叫醒了瓜子和龙婆婆,一起把雨林架了起来,下楼去吃过早餐,收拾好行李,出发回中山,一路无事,颇为顺利。
回到中山,年十九将南音和雨林送到藏书楼,自己便匆匆离开了,他陪着去了香港许多天,自己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处理。
“雨林好久没来了,”文老板已经煮好了茶,“夏天适合喝白茶,我这新来了顶级贡眉,色泽翠绿,叶底匀整,叶片脉络呈红色,滋味醇爽,香气鲜纯。”
“文叔,还是你这里的茶最香了,”雨林捧起一个茶杯轻轻吹了一下,“你知道吗,我们昨天晚上可太厉害了,中元节听鬼戏唉……”
“听鬼戏?”文老板似乎对此有些兴趣,“我听闻有人曾在荒野偶遇一戏台,周围还满是观众,和普通戏班子并无二致,不过后来去打听,根本没有这个戏班子的存在。”
“对对,差不多就是这样,”雨林点头道,“他们唱的倒是很精彩呢,我还跟着拍手叫好来着。”
“若不是人家子时散场,雨林还没听够呢,”南音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携行袋中取出晴雨珠,摆在一个软垫之上,“文叔你瞧,可认得此物?”
“这是……”文老板拿起晴雨珠,此时表上面附着一层水雾,中间混沌,预示着明日将有大雨,“这是陛下的晴雨珠啊!”
“文叔果然也认得,”南音点了点头道,“这确实是当年陛下身边心爱之物,不过后来的事情我的记忆略有些模糊……”
“不急,你先将如何取回这晴雨珠说一说。”文老板将珠子放回软垫之上,南音将此行去香港,在南丫岛上经历的事情对文老板说了一遍,文老板全程边听边记录,时不时询问一些细节。
“不错,这边于当年之事相合了,”文老板注视着桌子上那颗珠子,“有一日陛下召我入宫,和我说起自己夜间做的一个梦。”
“陛下说海中的龙女前来向自己求助,说了自己与情郎之事,求陛下成全,出手相助。陛下听完龙女的故事后心中同情,便随手将自己身边一物赐给了龙女,让她得偿所愿。”
“陛下醒来后本以为只是梦而已,却发现自己最宝贝的晴雨珠不见了,不知是为人所盗,还是该相信梦中所见,于是便召我入宫询问。”
“我替陛下卜了一卦,算得晴雨珠此时已到南方,远在岭外屯门,而听闻左史刘允济之母便是屯门生人,早年间他也曾扶母亲灵柩回原籍安葬。”
“于是陛下又召见刘允济,确实有龙女三月踏青的传说,而且也确实有林姓巨贾富甲一方,福泽乡里。这些都与陛下梦中所闻一致,说明确有其事。”
“也正是因为此事,陛下派人去屯门整顿吏治,开始重视岭外民生,后来屯门才成为我大唐边戍重地。”
“咦,文叔听你这么一说,如今粤省香港如此发达,还多亏了龙女去向武皇求晴雨珠呀。”雨林听得有些惊讶。
“或许有一部分原因吧,”文老板笑道,“你们都知道的历史并不是由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就可以改变的,一切都是连锁效应而成。”
“文叔,说起来这个……”南音脸色有些凝重,“我们这一次取晴雨珠,也造成了历史有所改变,那蟠螭岛上的后人都活了下来,在南丫岛定居,这似乎看起来不错。”
“可是年先生说他记忆之中芦须湾里的村子一直存在,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说明除了我和雨林,所有人的记忆都被不知不觉的修改了,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文老板点了点头,“改变了历史,一些曾经存在过的人或事情都随之改变,甚至可能不复存在了,而且世界上不再有他们的痕迹,就如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是残忍,对那些被抹杀掉的存在的残忍,所以你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文老板又给南音倒了一杯茶,“但是你也要知道,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两全其美。”
“文叔,你是说如果我要继续寻找印记,就无法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南音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邻居柠檬的消失就是最好的例证,“是啊,不负如来不负卿,怎么可能。”
“唉,既然如此,师父你还纠结这些做什么,”雨林撅着嘴巴,似乎不
南音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上官婉儿曾经被武皇处以黥面之刑,刺在眉心一朵红色的梅花。现在南音彻底想起来了,那其实是一朵曼珠沙华,只不过世人皆以为是梅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