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这个哥哥爱说教了些，可是心是好的。

他连告辞都不想了，因为那样的话，会“祸水东引”，生母说不得又要开口吩咐自己出头。

康熙在斋戒中，还不知宫中消息；毓庆宫这里，太子妃得了消息。

当时四阿哥以为他是欠内库亏空，怕自己承担不是，才竭尽全力为自己凑银子。

十四阿哥尚在禁足中，只能在门口呼喊着。

当着他们这些“外人”的面，那母子也不好商量事情啊。

真要行事猖獗，也做不到德妃这个位置上。

十四阿哥跪在德妃身前，苦着脸，道：“不是儿子不孝，失了担当，非要娘娘在前头护着我，是儿子怕了，汗阿玛最重太子，这回是真恼了我了，要不然四哥不会放弃在御前展示手足情深，早为儿子求情了……”

九阿哥本不是爱动脑子的，平日里行事也随心，今日为了自己，却是没少忙乎。

好像摸清了对方性情，将心比心一下，就能更好的估算后续走向。

九阿哥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

九阿哥心里也都记着。

“汗阿玛最是念旧情，也看重前头的儿女，有四哥跟九姐在，他不会罚娘娘的……”

错手伤了宫人，不是什么大罪过，为了四阿哥与九格格的脸面，御前也不可能因这点儿小事儿重责……

他又看了眼十二阿哥，就见十二阿哥还是木头人似的。

十二阿哥见四阿哥表情，心里安了。

德妃站在廊下，没想到四阿哥是这样反应，气得浑身发抖。

她这四个月也是明哲保身，本就没有替自己求过情。

不待他细想，十二阿哥已经拉着九阿哥，跟在四阿哥后头离开。

可是大家都在前院，离大门总共没有几步远。

“你是幼子……”德妃喃喃道。

她对四阿哥怨愤，也因为他明明不亲近自己，更念养恩，却占了自己的长子之名，以后爵位会压着十四阿哥一头。

总有真心对待自己的亲人，有来有往就是了。

“娘娘……”

四阿哥吐了口气，对九阿哥道：“东六宫落锁早，现在天黑的晚，想要趁着天黑糊弄回永和宫怕是不能……”

他就是不被生母所喜。

四阿哥神色淡淡的，道：“就算日落前能回永和宫，事情也瞒不住的，总要有个说法……”

宫里内廷的侍卫跟护军，就看到三位皇子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

乾东头所。

只是她身份在这里，也不好大喊大叫的，只能抚着胸口喘粗气。

九阿哥回头摆手道：“回去吧，跟妃母好好商量商量……”

他跟着过去，也有那么一丢丢是担心四阿哥。

他素来恩怨分明，不会因九阿哥不会说话就觉得伤了脸面，反而感激九阿哥的关切与偏帮。

每次在德妃面前，他都忐忑不安，也会反省自己身上的不足与毛病。

德妃性子虽偏执，却不是个胆大的。

只是她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恪守本分。

<div class="contentadv"> 十四阿哥是德妃之子，头所有什么事情报到德妃处也是人情道理。

十四阿哥道：“四哥跟十三一样，是汗阿玛给太子培养的贤王，如此正好，儿子也不用担心没有退路，真要儿子这边不成，娘娘这里也不会被儿子连累，还有四哥可以依靠。”

“汗阿玛更重太子，只要太子不待见儿子，汗阿玛往后就要压着儿子了，呜呜……”

还是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