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撇嘴道:“装的呗,估计是给汗阿玛那边看呢,意思是手头不宽裕,划拉皇城的铺子也是情有可原……”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摇头道:“露怯了,露怯了,不应该!”
也太狂妄了,小瞧了包衣。
三福晋不解道:“佟家除了老宅封了,其他产业还在,哪里就缺银子了?”
三阿哥听了,若有所思,道:“是啊,佟家应该不差银子才对,那他弄这寒酸的席面做什么?只为了给皇子们一个下马威,这也下不着啊,别说他一个便宜舅舅,就是佟国维那位舅爷到了皇子跟前,不是也得自称‘奴才’么?”
三福晋想起李四儿的容貌,带了惊叹道:“怪不得十来年的,隆科多都不撒手,长得可真好,要不是这样出身,就是入宫做娘娘也使得。”
三阿哥没见到李四儿的真面容,只觉得是个猪头妇人。
他想到了扫过一眼时李四儿的穿戴,身上是缂丝褂子,头上是满钿,上面都是宝石镶嵌。
他带了不痛快道:“隆科多也真是,装穷就不能装的上心些?一个贱妾,都是这样妆扮,这哪里是缺钱的?”
三福晋道:“谁会嫌银子多呢?”
五月里会计司的窝案一出来,外头人都晓得了皇城官铺的收益高。
隆科多家住到皇城里,惦记着皇城官铺也不意外。
三阿哥嗤笑道:“爷刚才在御前胡诌,说隆科多许是瞧上老九的银子,才生了结亲的念头,这应该是猜对了一半。”
八旗不流行娃娃亲,就算佟家真惦记宗女,也还有十几年。
“这是盯上老九的生财本事,想要掺和一笔,这回从盛京回来,不算分家,也是分家,隆科多应该带了不少银子回来,一时没地方花销,才会这样不消停,惦记着董家赁下的官铺,又借着结亲事,想要跟老九那边套上干系……”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出了隆科多的用意。
眼下就是好奇,隆科多从盛京拿回来的银子有多少。
五万?还是十万?或者是更多?
三福晋轻哼一声,道:“这两年外头也传得邪乎,一口一个‘凤巢之女’的,倒是将那几家外戚都给惯出毛病了,只当只要沾个贵姓,就是雏凤呢,简直是岂有此理?”
硬生生地将八旗贵女单分出来一等,佟家、赫舍里家、钮祜禄家的女孩,居于一干勋贵格格之上。
就比如钮祜禄庶房的那个大格格,孤女出身,生母名声还狼藉,亲事本就艰难,结果倒是眼高,四品国姓爷不稀罕,直接奔着外藩郡王去了。
倒是敢想。
这仔细说起来,压根就没有道理。
那正白旗的董鄂公府也是后族,科尔沁部也是后族。
三阿哥摇头道:“传也是白传,汗阿玛免了那三家本支格格选秀,就是堵死了他们的路,省得再弄出佟妃来,搁在家里养到二十好几,就为了往宫里送,叫我说,也是汗阿玛惯的,佟妃那里,当时就不点头入宫,才是给他们教训……”
三福晋道:“反正今儿爷真英武,有长兄之风,比直郡王也不差什么。”
妻子的目光中带了崇拜,三阿哥心里也熨帖,嘴角忍不住上翘,道:“不算什么,就是小惩大诫,让他长个记性,早知道后头席面这样,爷就不是一拳的事儿,少说再加上一脚!”
三福晋道:“这样也好,爷的力气多大啊,真要一脚踹过去,人再踹瘫了,倒成了咱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