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一了,在镇中学读初一。”我妈看两小孩说。“师父!两个都是您孙子呀?”
“万全军,万全敏。”万春红说。“大房二房的,一人一个。哎哟,现在的伢们难教,现在课题难做!”
“养伢教伢才要花精神!”我妈手托我后脑勺。“师父!您晓得蛊吗?”
“蛊?”万春红惊。“蛊有多种,金蛊银蛊,鸡蛊狗蛊,牛蛊羊蛊,蛤蟆蛊,水蜮蛊,蛇蛊金蚕蛊,石头蛊蔑片蛊,中害蛊泥鳅蛊,疳蛊独蛊,蜈蚣蝎子蛊,木蛊草蛊,太多太多!”
万春红这么一说,我与我妈都吓了一大跳。我妈说:“师父!我儿子就被人种了蛊!”
“蛊过去在云贵苗疆一带盛行,人们谈蛊色变。”万春红有些不大相信。“我们这一带,还能有人养蛊种蛊?在孩子身上哪儿?让我瞧瞧!”
“在我儿子的左手倒拐处。”我妈拉我的左手臂,用手摸着按了按。“就在这儿,皮下有个小硬疙瘩。”
万春红拿手摸,按按捏捏:“种了多久了?有点像蜘蛛蛊!”
“奶奶!差不多一星期!”我说。“给我种蛊的人叫金莹莹,是我的体育老师,她会很多邪术,白纸鸽子能在天上飞,白花裙子套着我也能破空走!”
“这么说她会久也失传的阴阳煞!”万春红心惊。“过去相传神老洼,有个叫神婆的女巫,不仅会这些手段,还有五个小木人,一只金盆子,烧三柱香,念神咒语,小木人便套犁耕种,在金盆里播种麦子,即刻成熟收割,磨成白面,做面条白馍,把人吃了就变成猪马牛羊!”
“奶奶!”我说。“金莹莹说她妈就有,还把她爸变成了大肥猪,卖给杀猪屠夫宰了卖了肉!”
“金莹莹的妈,怎么会这东西?”万春红问。“她妈是哪里人呀?”
“金莹莹说她妈祖上是苗疆一带的人。”古代苗疆一带肯定很怕人。
“这就说得过去。”万春红问我。“金莹莹为什么要给你种蛊,这长时间怎么不发作呢?蜘蛛蛊会死人的!”
“她想做我妈,把解药我吃。”那黄绿的解药丸子,甜香甜香的,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