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姓?
苏意不由心头一震,难道此事还牵连苏家?
她慢慢展开手上的纸条,上面依次写了运粮的日期,还有运粮的斤数,多则几千斤,少的几百斤。
数十日如此,内中注明掺杂沙石,仿佛是真的在跟洪州边境的西夏人做交易。
如此一看,苏姓之人是中间人,交易双方是谢家和西夏人。
可若是将粮食全部卖给了西夏人,那么谢家的这些储粮又是从何而来呢?
是军粮!
苏意忍不住这样想。
可谢推如此刚正的人,竟然也会贪墨军粮?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可除了军粮,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苏意想得出神,根本没听见若春的通报。
抬头间,便见吴妈妈走进来,行礼道:
“见过主母。
今日老夫人着人做了一桌子菜。
可侯爷正在养伤,二姑娘待嫁,大姑娘又得了疯癫之症,世子还在卧床休养,如今膝下便只有您了。
老夫人特意嘱咐老奴,来请您过去,还请主母不要拂了老夫人的意才好。”
鸿门宴?
苏意沉下眸子,唇角含笑道:
“嬷嬷放心,祖母邀请,我自是要过去的。还请嬷嬷先行,我且换身衣裳便过去。”
吴妈妈笑着应下,出门去回话了。
苏意换上一件浅青色绣牡丹长衫,下着月白色勾金线长裙。髻发高挽,配饰高贵而简单。
妆罢,苏意将披帛搭在臂间,道:
“去看看外头,不要让外面的人察觉。”
若春轻声应着,转身偷偷打开了后窗子的一角。
不远处,几个身材壮硕的婆子,手上拎着沉甸甸的油桶,正往院墙后走去。
还想再看,门外却倏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何事?”若春连忙上前开门道。
婆子脸上堆笑。
“院中的丫鬟委实手脚太笨了些,竟不小心将容姑娘心爱的瓷器给摔了。
容姑娘却也没说什么,可老夫人觉得,这底下的人还是太缺调教了些。
主母一个人,日日辛劳,为府上的事情尽心尽力,总不能让底下的人再给气受。
老奴过来通禀一声,老夫人已经帮主母物色了一些手脚麻利又听话的婢子,今儿就给主母换上,也省得主母再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