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点头,递给听雨一个眼色,道:
“拿些银钱出来,几位妈妈今日也十分劳累,便去吃口酒,歇息歇息。”
婆子们闻言,更加谄媚。
“还是容姑娘知道心疼人儿,日后若是容姑娘还有用得到老奴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着,几个婆子欢喜地走了。
花容让听雨和闻香在外候着,自己推门进了屋内。
云小衣刚喝了药,躺在榻上半睁着眼,看不出是睡着还是醒着。
秋之冲花容福了福身,识趣儿地退了出去。
“娘,咱们离开谢家吧。”
云小衣一阵疾咳,良久,她用手肘撑起身子,趴在床沿上问:
“我叫你去推苏意下水,你是不是没去?”
说完,眼睛不经意间瞟到花容腕间的镯子,面色由阴转怒。
“你是不是认了她做母亲?”
花容拜了拜:
“是。女儿赢了小考,的确被主母认作了义女。”
云小衣思虑一番,面色渐渐缓和,又坏笑道:
“如此也好,你去推她下水,让她淹死!
过后,若是侯府的人怪罪你,你就说是她先要推你,而你是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
若是她命大死不了,那也没关系。
你身上流的是谢家的血,就算苏意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到时候,谢家的人都会唾弃她,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瞧不起她,那时候我就笑着看着她,看她如何煎熬,看她如何生不如死……”
“娘,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只是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不该留在这里。”花容拉住云小衣的手劝道。
云小衣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母亲?
你竟然叫她母亲!
你才离开了多久,苏意不过给了你一个镯子,你竟就让她收买了?”
“娘,你还不明白吗?
定北侯府谢家,不是我们这种人能进的地方。
就算挤破头进来了,也不过只能沦为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罢了。”
花容的话彻底激怒了云小衣,她微微泛红的眼中,弥漫着滔天的怒火,眼神也变得可怖异常。
“今日,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谢家欠我的,我定要一样一样全部讨回来!
就算玉石俱焚,我定要谢望山百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