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露出笑容道:“多谢兄长。”
韩非摆摆手:“也怪我,让你这样,卫庄兄呢,还没来?”
张良刚想说什么,抱着鲨齿剑的卫庄和已经不带剑盖聂走了进来。
看到嬴政,卫庄和盖聂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嬴政丝毫不介意,今天来此,没有王侯将相之类的身份,越随意越合他心意。
卫庄坐到韩非对面,盖聂来到荆轲和班老头的桌子。
“卫庄兄,好久不见。”韩非有些唏嘘道。
卫庄淡淡道:“七十三天前,你在桑海留宿花满楼,被荀子亲自抓住,连抽三天,我凑巧路过,见了你一面。”
韩非脸一垮,痛心疾首道:“卫庄兄,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呢,我可以请你喝酒啊!”
卫庄微顿道:“是我告诉荀子的。”
韩非双手捂头:“我就说,我去了七八十次了,怎么可能会被老师抓住。为什么要这样啊,卫庄兄。”
卫庄悠悠道:“花满楼的老板娘是被魔化的魔门弟子。”
韩非嘴角微抽,该死的,他怎么感觉卫庄兄是故意的呢。
另一桌,荆轲嘻嘻哈哈的和盖聂说着游历天下的趣事。
良久后,盖聂有些犹豫道:“班大师,我想借一些钱。”
班老头以为自己听错了,盖聂是会借钱的人?
问清了之后,班老头想了想:“我私人赞助你一万金,这钱就不用还了,就当我在践行墨家的教义。”
他这几年钱赚的太多了,都有点儿烧手了。
他毕竟久经墨家思想熏陶,正好让盖聂帮忙花一些。
盖聂微微一笑:“多谢了。”
如今天下虽安,但依旧还有贫苦困窘之人之事,他想成立一家和成蟜所言的慈善商会,主要用来行善。
在成蟜偷听着酒肆内的对话的时候,一个带着忧郁气质的白衣青年走了进来。
昌文君看得出来,这是个高手,“客官,喝什么酒?”
高渐离踟躇道:“店家,可需要琴师?”
昌文君一愣,随后指了指角落:“弹弹试试,行就留下来吧。”
正好酒肆缺一个琴师。
带着悠扬而又显得婉转清淡的曲调响了起来。
嬴政不禁抚手赞道:“好曲,先生可有意去王宫担任乐师?”
高渐离没认出嬴政,婉拒道:“不必了,高某闲散惯了。”
赵高想要呵斥,却被嬴政拦了下来,“人各有志。”
燕丹暗自给高渐离点了个赞,我燕家男儿就是有志气。
一个短插曲,让酒肆的气氛活跃起来。
大胖子庖丁背着锅,和一个黄毛小年轻看了看咸阳居,“这里人气儿挺旺的嘛,咱们就在这干几个月,熟悉熟悉咸阳风味,等酒楼建好再回去。”
盗跖没有意见:“这也好,你看班老头都在这喝酒,肯定有档次。”
昌文君看着这一对一胖一瘦的家伙,“你们是墨家弟子?”
墨家的制服很明显,他一眼认出了出来。
“不错老板,缺厨师和跑腿的吗?这是我墨家的庖丁,祖上庖丁解牛的那位传人,做菜一绝啊。”
“行吧,留下来吧”
昌文君觉得,有个跑堂的也好,总不至于让自己这个天人高手整天端茶倒水。
成蟜感觉很有趣,如果老板换成六指黑侠,一定会更有趣,
李斯有些匆忙的走了进来,走到嬴政面前低声道:“皇上,关于成蟜公子的婚事,已经安排下去,”
嬴政微微颔首:“不得有误,出现任何差错,定斩不误。”
要知道,这里面可是还有创世神九天玄女,他哪怕是始皇帝,也不比不上这位啊。
李斯瞬间知道怎么办了,“李斯明白。”
见嬴政和燕丹以及其他前国太子“吹嘘”,李斯识趣的离开。
路过韩非身边,“师兄,老师近来可好?”
韩非递给李斯一杯酒:“好得很,抽的你师兄我整整躺在床上半个月呢。”
李斯顿时了然,笑道:“师兄下次可要多多小心,别被老师发现。师弟先告退。”
饮了满满一杯酒,李斯匆匆而去,再过不久,吕相就要退位了,自己可要抓住机会。
韩非悠悠叹道:“师弟啊,没你放风,为兄的日子要不好过了啊。”
在韩非刚感慨完,平头哥司徒万里带着朱家走了进来,递给昌文君。
“农家在咸阳开了一家四岳赌场,三天后营业,特意邀请两位光临。”
身为农家搞情报的,司徒万里知道昌平君和昌文君现在的影响力并不低,造反两次还能活下来,肯定有过人之处。
就像他们农家现在过得舒服,全靠侠魁青诺在成蟜府里做妾。
虽然不太好听,但的确是让农家保存了下来。
昌文君收下请帖,“看情况吧。”
韩非鼓弄张良道:“过几天要不试试手气去?”
张良轻咳道:“我没钱。”他现在被公孙玲珑管的太紧,今天能出来喝酒,都是刘季的功劳。
刘季哈哈一笑:“都是兄弟,掏什么钱,是不是啊,朱家老哥,司徒老哥?”
朱家和司徒万里笑道:“刘季老弟说的不错,来玩玩不要钱。”
韩非搓了搓手,已经在盘算赢多少合适,桑海那边的赌场都不欢迎他了。
本来以为张良和刘季经商会发大财,还在寻思拿张良几百金花花呢,谁知道会出了公孙玲珑这档子事儿,只能自力更生了。
成蟜听着酒肆内的闲聊,一直到大部分人离开,才轻呼了一口气。
这一天,也许是他人生中,过的最慢的一天。
拍了拍季布:“一个月后,别忘了参加你姐姐的婚礼。”
季布有些茫然,待得看清成蟜变回的脸,哆嗦一声道:“姐夫?”
成蟜笑了笑,缓缓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擦!成蟜啊!”反应过来的英布下意识大叫一声。
在算账的昌平君看了过去,无奈摇头,这女婿可把他坑惨了。
还未离开,正和高渐离攀谈的燕丹,闻声僵住,这个名字几乎已经快成为他的梦魇了。
高渐离道:“燕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燕丹没了心思,道:“我就在咸阳,有空可以来找我。”
高渐离看着太子丹离开,沉默稍许后,接着奏乐。
小小的酒肆内,一时间显得冷清了不少。
只剩下荆轲和盗跖,在高渐离身边听着小曲,吹着牛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