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5章 发火

虞翻疑问道:“本官怎么听说,满宠仅仅是付出了一半的价格,待回到兖州之后,才会将其他的米粮和铁料送到长安。”

听出虞翻语气中的不满,糜竺笑道:“使者也知道,晋侯与山阳侯的治地临近,而与江东之间,则是隔着山阳侯治下。”

虞翻冷哼道:“莫非是长安商会欺辱江东不成?”接连在商会之中碰壁,就算是虞翻一直克制,也有爆发的时候。

见虞翻发火,糜竺倒是乐了,这次跟随他接见的虞翻的不仅有商会之人,更是有着督察府的官员,长安商会负责的事情太多,寻常时候,商会之中最少有两名督察府的官员,这些官员虽然不会插手长安的商会之事,对于商会的官员来说却是不小的震慑。

“若是江东付不起足够的东西的话,想要从本官手中将东西拿走,绝无可能,不然的话,使者尽管前往长安府寻找贾大人,若是贾大人下命令的话,晋阳商会必然遵从。”糜竺淡淡的说道,掌管商会多年,他遇见过太多蛮横之人,然而这些人,最终都会在他的面前低头,因为糜竺掌控着他们需要的东西,至于说江东使者真正前往长安府寻找贾诩,他也是有理有据的,长安商会负责商人的事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满宠那里是因为有着吕布的话语,商会自然不会为难,到了江东这里,只要能够为难,糜竺绝对不会手软。

“如此说来,本官却是真的需要前往长安府一遭了。”虞翻转身离去,甚至连告辞的话语都没有说。

“大人,这江东使者,没想到竟然这般猖狂,此处乃是长安商会。”一名官员不满的说道。

糜竺摆手道:“其毕竟是江东使者,本官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需要暂时返回家中,商会中的事情,就暂时有劳陈兄了。”

陈雄乃是糜竺的副手,跟随糜竺多年,岂会不明白糜竺话语中的意思,拱手道:“大人尽管放心,若是商会有什么疏漏,不用大人责罚,卑职自己动手。”

“还是这般的油嘴滑舌。”糜竺笑道。

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糜竺在两名护卫的搀扶下离开了商会,途中自然是引得不少人的瞩目,之前江东使者在商会的事情,可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方才虞翻更是愠怒离开,显然是与糜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来到长安的商人,可是明白,在长安商会之中,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糜竺,糜竺在长安商会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只要糜竺稍微施加手段,就能让前往长安的商人灰溜溜离开,即使是江东使者又能如何,不过在寻常时候,糜竺对待商人是绝对公平的,不会因为个人的喜好而影响到商会上的事情。

在有心之人的散播下,江东使者在商会之中的事情却是以极快的速度传播,不少商人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对糜竺有些同情,他们从商会购买东西,从来都是钱到位之后,才会得到东西,有时为了等待一些紧缺的物品,即便是交付了金钱之后,仍旧要等上数日,没想到江东的使者竟然是这般厉害,竟然想要支付一半的东西就得到所有的东西。

商人之间的传播愈演愈烈,甚至有不少商人将江东当年在虎牢关外的事情都挖了出来,孙坚欠下战马的钱,到了孙策那里仍旧不想偿还,最后逼于无奈才不得不偿还,虽然商人没有指名道姓,许多商人却是明白所说何人,而江东的商人则是感觉无地自容,偏偏在长安商人之间流传的事情是确实存在的。

贾诩得到消息之后,面露苦笑,他自然是知道糜竺的用意,不过糜竺将这件事情推脱到他的身上,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没有与虞翻说清楚支付多少的问题,不过糜竺的做法在贾诩看来是没有错误的,江东之前是有着劣迹的,两千匹战马和一千把百炼钢刀不是小数目,若是因为他的失误而导致日后江东不愿偿还的话,会为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让江东使者进来吧。”贾诩的神色却是有些冷淡。

两人见礼之后,虞翻道:“本官得到贾大人的许诺,前往长安商会,不想却是遇到了颇多的为难,还望贾大人能够为江东做主,江东军民,对于晋侯可是钦佩之极。”

贾诩道:“使者不妨将原委说给本官听听。”

而后虞翻将在商会的见闻和糜竺的态度详细的说了一遍,却是没有丝毫加油添醋,到了贾诩这等身份地位,只要稍加打探就能得知城内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这般,之前倒是本官疏忽了,从晋阳商会之中购买物资,的确需要付清之后,方能得到,之前满宠乃是因为晋侯之言,方才有了商会之事,山阳侯之前也曾从长安购买战马和百炼钢刀,且这些物资到达兖州不久后,后续的东西就送到了长安,还望使者能够谅解。”贾诩道。

虞翻神色微微一滞,贾诩的语气虽然诚恳,他却是听到了推诿之意,而且贾诩并不打算管这件事情,至于说寻找晋侯去说理,只会让人觉得可笑,晋侯是何等的人物,许诺曹军使者,乃是因为一个颜面,江东使者若是恬不知耻的上前的话,留下笑柄就不至于了。

回到住处沉思良久之后,虞翻感觉到了事情的紧急,从贾诩的态度上他感受到了其对于糜竺的维护,不过糜竺在城内有着显赫的地位,他想要在与糜竺的对峙中取得优势的话,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大人,主公派人传来信件。”一名护卫匆匆来到虞翻的身旁。

看完信件之后,虞翻无奈的起身赶往长安商会,进入商会之后,他能够听到商人有关于他的一些议论,大厅内的江东商人除非是因为必要的事情,没有人愿意留在厅内,他们虽然没有达到主辱臣死的地步,却是知道什么叫做羞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