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大笑：“这么说，若她成了我们朱家的儿媳，我们就有个这样的伴侣了。”

“什么？”

朱林一怔。

朱元璋面色微变，忙掩饰道：“玩笑，仅是玩笑而已。”

实际上，大明皇后马秀英虽端庄贤良，私底下也有其火辣一面。平日里她温婉贤淑，但触及底线时，她不会顾及任何人，该出手时便出手，该摔的绝不留情。

因此，朱元璋对吕雉的行为并不介怀，反而认为父子俩都能拥有这样一位关键时刻敢于直言的妻子，实属难得。

两人谈笑间，自然聊到了朱林在宫廷宴会上，当众质疑皇上的往事。

“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朱元璋眯眼注视着他。

朱林挠挠头，有些尴尬：“当时是被燕王的荒谬言论激怒，他毫无商业头脑，居然在国家大事上信口开河，我能不生气吗？更重要的是，连皇上都被他误导了，若我不仗义执言，京都初现的繁荣景象恐怕就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你这家伙！”

朱元璋苦笑着摇了摇头。

"实则，若彼时父王您亲临，必也会赞许我的直言！推进贸易，激活魔法经济，原就是无懈可击之举，岂能因权贵高位便噤若寒蝉，你说是吗？否则，受苦的只会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朱林肃然言道。

"那你当时难道真的不惧龙帝震怒？须知，你不但轻视燕王，竟连龙后亦未放在心上。"

朱元璋低沉地反问。

"此言差矣……"

朱林却即刻反驳。

"差矣？"

朱元璋一怔。

好吧。

他这个儿子，恐怕又要开始教化人了。

果然。

朱林一脸严肃地说："真理之难得，更何况是能即刻见效的真理。我所言虽刺耳，却实用。想来也是因为龙帝深知我的建议有益，才未在那时对我面露愠色。"

未对你面露愠色？

呵呵。

朱元璋瞬间翻了个白眼，若非他当时隐于珠帘之后，脸色怕是难看至极。

"父王！"

朱林兀自说道："新朝初创，正是制定法则之时！如若沿袭前朝旧习，大明如何跳出那两三百年的王朝轮回？不必提他人，难道父王你不期望这大明盛世能绵延万世不衰吗？"

"万世不衰？"

朱元璋眸光一亮。

身为龙帝，他所做的一切皆为实现愿景，而他的愿景便是令他创立的帝国永载史册。

然而。

他也明白，世间何来永恒不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