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以自家生计为保证送走了叶青儿后,茅浪宁正怒上心头,只觉自己在外奔波,到头来却守护了一群关键时刻坏大事的蠢货,心寒不已。
却不料母亲却拍案而起,言语之间,竟是透露着下毒一事竟是她所为。
茅浪宁当即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缓过劲来,随后只觉得这么多年,母亲第一次在自己眼里变得如此陌生,语气中带着有些崩溃的哭腔质问道:
“娘……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可知儿在海外,即便拼尽全力,也不过只能跟着船队分得些筑基妖兽的残躯……
现在侥幸遇到这般天大的机缘,娘你却做出这种事情……你……
啊啊啊啊啊!!!去死,去死,去死!!!
你这死老太婆,可是老糊涂了?非要看着咱们茅家彻底在此地除名你才高兴……呼,呼……都别拦着我,今天你这死老太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你是我娘我也照揍不误!!!”
就见茅浪宁那是越说越气,到最后更是昏了头,冲着母亲便是一记神通打了过去。在看到冲上来护住母亲的其余几个亲戚,则更是彻底翻脸,就欲凭借着筑基巅峰的实力强行震开众人,却听得母亲洛南英发出一声充斥着悲戚的苦笑,极为委屈的哀嚎道:
“哎呀……好哇,好哇,你这逆子,究竟是被那死贱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不为家里着想,还将咱家最后的生计也抵给了人家。
现在还要把生你养你的为娘供出去,任那小贱人处置。你可真孝顺呐。为娘给那小丫头下药,也不过是想为了你好吗?
却怎料那该死的丫头不知修炼了什么奇异功法,竟是察觉了酒中被下了药……
你倒好,不将计就计为家中着想,反倒向着外人……你可真是个白眼狼啊!”
“不……不是,你们向人家酒里下药还有理了?娘……你何时竟是变得这般是非不分?
而且,你们向她的酒杯里下的,还是给妖兽配种的药……你们何时竟是变得如此龌龊?
更何况,哪怕我丢掉良心真的配合你们,趁人之危对她做些你们所想的龌龊之事……等她醒来,只怕会彻底与我茅家恩断义绝。
而以她的本事,咱茅家只怕顷刻便会覆灭啊!你们是脑子进了海水吗?!!”
茅浪宁这番话一出,虽没有立刻动摇众人的想法,却也是让得几个看上去应当是知晓下毒一事,护在洛南英身前的几个亲戚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
却见洛南英脸上闪过一丝仿佛料到茅浪宁会这么说的坦然,沉声说教道:
“浪宁,你虽是咱们茅家如今最拿得出手的修士,可到底是年轻了些……
是……你可能想的是,若是我茅家对那小丫头以礼相待,你再央求一番,她自是有可能看在你叔叔的恩情上帮衬咱们家一二。
可咱家,已经没有本钱再去赌他人是否会对我们展露仁慈……娘又怎可能不知你在海上的辛苦,娘太清楚了。
你每次出海,娘都害怕的每日以泪洗面,日夜为你祈福,生怕你像你那不负责的爹一样一去不复返。
可若按照你的想法来,即便那丫头可能看在你叔叔的份上帮扶一二……
可像她那么有本事的人,怎可能长久的留在这小小的蓬莎群岛。她毕竟是个外人,又能帮咱们多少?
这一旦有个万一,咱家蒙受损失是小……可若是你也像你爹那样一去不复返……咱们家真的彻底完了。
而若是今日那丫头没有及时察觉酒杯里的药,让为娘的算计成功了……
那些大势力出来的女子向来在乎名节,又守着那一套伦理纲常,纵使万般不愿也只得委身于你。
你不仅可借此或是靠孩子,或是靠男女情爱,名节威胁为计,将这一看便是不知是哪个大势力出来的丫头彻底留在咱家,这可是莫大的好处啊……
而若是等她陷得深了,将从大势力中带出的宝物拿出来接济咱家,你说不定都不用再出海猎妖,便可轻松还上咱家欠那碎星商会的贷款……”
看着侃侃而谈的洛南英,茅浪宁则是再次感觉眼前的母亲和记忆中的母亲简直不是一个人。
那个无论何时都显得知书达理,教导他做人要正直,不要为了一点利益便放弃了正道的母亲……和现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某种恶臭世俗气息的死老太婆……真的是同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