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垂眸看着她,眉皱了起来:“怎么了?”
舒岁安视线越过他,落在不远处的餐食:“饿了。”
周应淮并未再近一步的试探,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略一沉吟:“那先填饱肚子。”
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强迫。
黄昏时分,舒岁安静默地饮着粥,男子也静默的坐在她身侧陪着她。
漆黑的眸,洗涤她内心的不安,仿佛心中的阴霾被吹散开来。
舒岁安只用了一半便搁下了,人被扶起到浴室外,里面佣人已经放好了热水。
她束着发出来,站在窗沿旁看着夕阳。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不受约束的透过白皙的帘纱渗进房里,舒岁安想,或许一会儿她还可以看见太阳落山。
不过这个看落日的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某人不会给她在迎风处站太久。
周应淮接过舒岁安手中的帕子,轻柔的替她束干头发。
舒岁安转身,两人站在一处,暖阳照在周应淮身上,她适才发现,他的瞳孔原来是有些赤色的。
像是小时候玩的玻璃球一样,晶莹剔透。
她踮脚抬手替他遮掩刺目的残阳,嘴角的笑意掺杂着暖阳。
周应淮宠溺地顺着舒岁安的动作躬身了少许,手里擦拭的动作不减,平日里不折腰的人此刻微微垂眸凝着面前的女孩。
他的视线刚好就落在她唇瓣的方位,不由的让他想起小芦筑花园里那任人采撷的花。
在舒岁安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把毛巾盖在她的眼眸上,舒岁安视线突然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隔着质地绵软的毛巾,他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瓣,鼻息靠近,最后落在了女孩的前额。
束发的毛巾再被掀开时,只见周应淮已经牵着她走到床榻旁,拿起吹风机替她吹干头发。
舒岁安的视觉,只有周应淮的背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子的脸颊连同脖颈处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过几日要一起去看看你江姨吗?”
他的手轻柔的穿过女孩的发梢,侧身弯腰看着舒岁安。
舒岁安对上了周应淮的眸子,向来对好看的事物没有抵御力的她不由自主的点头了,等她反应的时候,周应淮已经用手机给周公馆的江绮音回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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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把风筒的开关按钮关闭后,披上一件薄外套磨磨蹭蹭地跟在周应淮身后。
淮安的春季总是迟迟不来,外头的冷风还是微微地有少许寒意。
院子里有新到的腊梅,是为着恭贺新春,遣人专门抬了几株回来院里头栽种。
她没想到的是,花园里还有一位清隽男子正在给新植的花草浇水,深色的针织毛衣配上休闲的黑色长裤,是平日里少见的家居服,对手边的花朵照顾有加,还时不时的与拿工具的工匠说着话。
舒岁安笑了笑,毕竟是许久不见的叶君尧,比起近来所遇的人和事,往昔的旧人她不忍对他施以冷酷。
她想起午后的梦,和如今实切站在眼前的旧人,眉眼不由的沾染了些许欢欣。
“小懒虫起床了?”舒岁安的跟前响起了叶君尧的声音,短短的几个字传送到她耳中,像是打破梦魇的一击,让她清醒过来。
叶君尧眸子盛满了暖意,手中的一朵小小的腊梅花放在她手心里,看见舒岁安时,眼里的笑意不减:“早啊。”
舒岁安也笑了,手心中的小小红蜡梅也尤为惹眼。
还早吗?已经下午17:40分了,如此贪睡,还真是天下第一人了。
周应淮站在不远处的白腊梅下,同他一起站在一处的是与叶君尧一同来的冯润华,只不过两人心绪各异。
一个看的是舒岁安,另一个看的是热闹。
冯润华开口揶揄:“故旧红蜡梅和崭新白蜡梅,只能取其一株,你说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