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欲望让他奋不顾身地踏上了诸神的战场，却也注定会让他死在那里，根本轮不到我出手。诸神的战场上有太多欲望爆棚的家伙在了，他们的欲望是冲突的，正如他们的战争是不死不休的。”

“甚至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用那把噬过神的折刀对准我也对我没有任何威胁，我能拿捏住他的欲望，我就能拿捏住他的一切。”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没有欲望的人。”

女孩儿不解，“哪里可怕？明明那些人都没有欲望……”

“没有欲望的人踏上诸神的战场，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打破其他所有人的欲望。”男孩握紧了手，“就如三万年前的诺亚一样，它打破了尼德霍格的欲望、打破了那四个愚蠢的龙王的欲望、打破了我的欲望、也打破了那些愚昧的凡人的欲望……”

“然后他死了，被最弱小的愚昧的凡人杀死了，愚昧的凡人尽情嘲讽着他的固执，踩着他的尸骨窃取走了龙族的力量。他输了，愚昧的凡人的欲望被满足了。”

女孩儿问，“然后呢？”

“然后人类的欲望化作一团火，火光点燃了那个时代。最初的混血种们无比强大，却都死在了狂躁的血统以及无尽的贪婪引发的战争之中，那之后又过了几万年，文明的星火才在大地上重新亮起，随着亚拉伯罕在石头上刻下《血统契》以压制混血种体内的龙血和欲望，随着最初的秘党被建立，他们才开始了高速的发展。”

“与其说那是他们咎由自取的后果，我更愿意相信那是诺亚的诅咒，愚昧的凡人因欲望而强盛、亦会因欲望而自我毁灭。”

“在满是天鹅的湖中，诺亚就是唯一的那只黑天鹅，它的出现预示着不可预知的变数，因为你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

“你说的诺亚是圣经神话里那个建造方舟的诺亚吗？”女孩儿对这个名字似乎有些感兴趣。

“应该就是他。”

“那……有没有可能，诺亚想做的事情只是建造一艘方舟，带着最后的生命寻得一片应许之地，就像故事里记载的那样？”

“愚昧……”男孩摇着头，像是可怜女孩儿一样笑了笑，“你们所有的神话传说都是对以前那些灾难和毁坏的美化，也许真的有一座方舟，但那段历史绝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单纯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