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可汗找不到反驳的言词,只得捶胸顿足说道:“这是讲律法的时候吗?齐耶达可是你的亲哥哥。”
“但晚云是我的妻子,亦是我孩子的母亲。论亲疏,她与我才是一家人。从齐耶达妄图侮辱我妻子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哥哥了。”林夕断然回道。
齐颜可汗愣住了,是啊,晚云可是皇长孙的母亲,他心疼儿子,也疼爱孙子,若杀了晚云,欢乐长大后,一定会恨他怪他,他们的祖孙情也要因此断绝。
他心中矛盾不已,眼看着林夕将晚云带回景馨苑,却拿她无可奈何,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动晚云。
他权衡之下,又想把矛头指向牢里的人。
可周穆的家眷还有利用价值,暂时杀不得,使团的人现在又有陈国使者在中间调停,欲撮合两国签署休战协议,他也不能公然处决。
绕了一圈,齐颜可汗除了后悔不该一时头脑发热,放齐耶达出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看着大儿子在痛苦里沉沦。
林夕联合朝臣一同进谏,请可汗尽快释放邺朝使团,并再度商讨和谈协议,陈国使者也极力要求他兑现承诺,停止两国战争,还清罗江沿岸百姓安宁的生活,给各国商贾营造一个稳定的经商环境。
齐颜可汗头疼不已,被这些人逼得无处躲藏,他索性假装生病,休朝多日,只躲在德阳殿悉心照顾齐耶达。
转眼一个月过去,齐耶达伤势好转,已经能开口讲话,也可勉强自己坐起来,只是他的左腿毫无知觉,算是彻底残废了。
晚云一直担心他会再来报复,因此每日和周念形影不离。她不知道的是,躺在病床上的齐耶达也同样如惊弓之鸟。他现在无法行走,若晚云再来刺杀简直易如反掌,他时刻提防着,让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守在殿外,不允许外面的人踏足他的寝宫一步。
齐颜可汗在德阳殿躲避一段时日后,终于松口同意和谈,毕竟齐耶达的伤势摆在眼前,领兵打仗是不可能了,林夕本就主和,其他几个儿子又都是沉溺酒色之人不堪大用,他也年事已高,没有力气再征战沙场。
和谈是北夷唯一的出路。
好在现在有陈国作为第三方见证,他只要把陈国拉进这场和谈中来,达成三国共同协议,若有一国不遵守约定,则其他两国可名正言顺地联合征讨,如此一来,陈国保全水路,从和谈中得利,北夷和邺朝也可彼此威慑,叫对方不敢轻易毁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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