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你……”皇上迟疑道,“你该不会是疯了吧?”
周穆挺直腰身,理了理衣摆,正声道:“皇上放心,我脑子无比清醒。所以,任何人都不要妄想把没有的罪名,强加到我身上,我周穆问心无愧,从未欺瞒朝廷。”
“并非朕要冤枉你,可那十万士兵摆在那儿,你别告诉朕,说那些人不是你和武阳召集起来的?”皇上急眼了,挽起袖子走下来,与他近距离对质。
“那十万人确实是臣招募而来。”周穆坦然承认。
皇上心中暗爽一下,正欲开口责难,又听周穆继续说道:
“臣只承认招募了十万人,可并不承认那些人是士兵。他们只是我雇佣来的劳力罢了,我有白家外祖父所赠的数万顷良田,荒废着实在可惜,所以需要大量人力耕种,且那些人都曾签下用工契约,名单就在我寝宫,皇上可一一去查验核对。臣不知邺朝的哪条律法规定,请人种地须得上报朝廷?”
皇上和各位大臣面面相觑,顿时哑口无言。
想了半天,皇上才质问道:“可据调查的人回禀,你们可是搭建了驻军地,还有日常训练。”
周穆答:“哪能让人十二个时辰一直下地干活呢?搭建营地供庄户们休憩喝水,安排人在帐外生火煮饭,再正常不过。他们都是些年轻壮劳力,有些不愿休息的,空闲之余,大家在一起切磋比试,当作玩耍之事,也合情合理。”
“那你修仓屯粮之事呢?难道不是有其他企图?”
“谁家粮食多了不储存起来?那么多田地,每年营收太多,而这两年行情又不好,我先放着,待米粮价格上涨时再卖出,这有什么好指责的?”
皇上一手捂在胸前,大口喘着粗气:“那武阳带人跑到清罗江边,与北夷将士起了冲突,导致两国交战,死伤上千人,这总不是在比武切磋,打闹着玩儿吧?”
周穆一脸无辜的表情:“这事儿你该去问武阳了,臣这些日子在疗伤,与他已有几个月未见,对此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