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晚云不喝药,那她们的计划就要落空,等后日人一走,她以后便要看陈泰脸色过日子,每花一两银子都得向那个小东西伸手要。陈泰当初在三合庄给她那一拳,打掉她两颗牙,她可至今没忘。
为了将来不忍受仰人鼻息的生活,她现在必须得狠下心。
于是宋夫人自作主张,把药量加大两倍,先把晚云毒倒再说,她假意关心晚云身体,再三言说这是最后一副药,一定要坚持喝完,并强行用勺子喂进晚云嘴里。
晚云还傻乎乎地感动了一阵子,真以为母亲回心转意,对她关怀备至,所以才忍着一口气,喝下那碗黑黢黢的苦药。
此刻,晚云已说不出话来,胃里翻江倒海,稍一侧身,都要不停干呕。肚子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连黄水都吐没了,可胸口还是难受得紧,一股灼热的感觉在肺腑里胡乱奔窜,让她连呻吟都没有力气。
大夫询问晚云白日里的饮食和作息情况,宋夫人紧张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张嘴上下牙就在不停打架,碰得咔咔作响。
宋朝雨见状,立马过来解围:“母亲,你别害怕,大夫们都在这儿呢,长姐一定会吉人天相,药到病除,你得放宽心才是。”
宋朝雨拍了拍母亲肩膀,又转头对大夫说道:“姐姐今日没和我们在一起用膳,她一早便去了外祖母的故居,在那里待了整整一日,晚上回来的时候,眼睛还红肿得厉害呢......”
“咦!我记得上次姐姐发病,这位大夫曾说过,她是得知外祖母离世,过度悲痛才引发邪症。那会不会今日,也是同样的原因呢?她在外祖母住过的地方触景生情,一时悲从中来,才导致再次犯病。”宋朝雨故作惊讶,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两位大夫互相对望一眼,本想从食物中毒的方面找原因,可现在经宋朝雨一说,他们又觉得确实和上次的病症太相似,商议一番后,二人决定按先前的方子,再抓几幅药吃着,看是否有缓解,后续再根据病情发展,调整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