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他的为人吗?”他继续问道,“你可知苏慕云在他手里遭过多少罪,受了多少屈辱?你不躲得远远的,还主动去接近他,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分不清善恶好坏。”
晚云眼眶泛红,不甘示弱地仰头瞪着他,嗓门也跟着提高许多:“是,我不知道苏慕云遭过多少罪,可你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的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
当初刚到林府,她便托林夕去打听苏慕云的下落,一连几个月过去,仍是毫无消息,慢慢地她也把此事放下了,只当是她已不在人世。
直到现在,她才知晓,原来林夕早已探听到她的下落,也知道她生活在人间炼狱中,受尽齐耶达的折磨侮辱,他就这样冷眼旁观,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甚至还瞒下消息,不向她透露分毫。
助纣为虐的人,和残暴作恶的人都一样可憎。
林夕伸手紧紧抱住晚云,任她如何挣扎,也不肯松手。
“晚云,我是骗了你许多事,可究其根本,是怕你伤心难过,不忍告诉你真相。我可以直接言明身份,你为了保全家人,还是不得不委身于我,就像你依附于成烈一样。
“可我没有那样做,也从未强迫过你。我对你的爱,远比你想的多,我只想你幸福快乐,哪怕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是周砚,是周穆,我都可以接受。
“有些事,非我一人之力可以改变,家国纷争,各自为政,我一样的身不由己。我能做的,就是尽力保全你,还有我们的念儿。”
晚云满脸泪水,哽咽道:“保全我和念儿?可你们杀了我的丈夫,杀了念儿的父亲,我怎么可能再相信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一提到周砚之死,晚云几乎要崩溃,对他又咬又踢,歇斯底里地怒吼打骂。
林夕一声不吭,默默忍受一切,心里的痛苦并不比身上轻松半分。
晚云咬得他肩膀鲜血直流,仍是难解心中怒气,她眼前一片模糊,脑子里也浑浑噩噩,直到耳朵里隐约传来周念的哭声,她的意识才逐渐清醒过来,在他衣服上拭了拭眼泪,抬头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