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开半步？那方才北夷人要杀我的时候，你们怎么站得远远的，没过来保护我呢？”晚云没好气道。

两人哑口无言，垂下脑袋，仍像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何淼听出这两人是专门来监视晚云的，又瞥见门外那群北夷兵，说话也不由得谨慎起来。

“就在这儿看吧。我内堂还有一位病人，他面容生来带有红色印记，样子实在吓人，且又是一位年纪不大的男子，你们同室诊病怕是不合适。”

晚云怔了一下，好似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她抬眼看向何淼，用目光交流一瞬：“里面的人，是周穆？”

他缓缓眨了下眼：“是。”

两人心照不宣地坐下，开始把脉看诊。

何淼嘴里嘶了一声，眉头紧蹙：“你这不孕之症，怕是难以根治了。我为你接生时，你气色和脉象都还尚可，病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晚云抽回自己的手，有些难为情，本来是过来装装样子，哪知还真被诊出些问题。

“许是坐月子期间太过忧思伤神，加之食不果腹，还成日里为了全家的口粮在外奔波，伤了身子。”

何淼唏嘘道：“是啊，乱世之中，饿死病死的人不计其数，你能保住一条命就算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将养身子。”

晚云瞥了内堂一眼，转到正题上去，可话又不敢说的太直白，怕被两个丫鬟听出端倪。

“何大夫，我此次前来，并非是给自己诊病。而是替我家婆母、姨母还有表姐三人来拿些调理的汤药，倒也没什么大病，只是她们总觉得心悸头晕，还睡不安稳。”

“那她们为何不自己来看诊？”何淼问道。

晚云指了指门外那些人：“这架势，你也看到了。也就我能出来走动，她们可是连大门都踏不出。可这病症虽小，却实在磨人得很，你就估摸着开些药剂，我先拿回去给她们吃着，若没有缓解，我再来请你重新开方子便是。”

何淼详细询问几句，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

晚云看了看门外，又凑近一点，小声提醒道：“何大夫，你这药可否多开几剂？我婆母她们或许下月能回乡探亲，路途遥远，万一路上犯病可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