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脸色阴郁,转头直奔禾风院,他心里烦躁难忍,连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而入,怒气冲冲地看着周砚,声音喑哑道:“你是不是要娶宋晚云?”
周砚把手中的荷包理了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起身看向周穆,答道:“正是。”
周穆脑子里“嗡”的一声,喉咙如灌了醋一般又酸又涩,半天才恢复思想,沉声道:“你不能娶她,你们不合适。”
周砚哭笑不得地看着周穆,连哪里不合适都懒得问下去,况且不论大哥说出成百上千个理由来,也阻止不了他的决心。
他毅然道:“合不合适,我与她说了算,旁人无权置喙。我既已对她许下了承诺,便不会食言,你们同意最好,若不同意,那我便离开将军府,出去置宅安家,与她单独过日子。”
周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空落落的,他知道自己阻拦不了周砚,也挽回不了晚云,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揪着一颗干涸垂死的心,茫然地离开了禾风院。
周穆没有回卧房,而是一个人去了书房,只有在这里,他才不会被任何人打扰,可以肆意想念晚云。
他从书案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叠信,一一摊在桌上,一封一封打开,一字一句细读,再小心折起,放回信封里。
一共十八封信,每一封里都写满了晚云对他的爱和思念,这几年来,他看了无数遍,不用打开都能知道每一封里写的每一句话,可他还是想看,看她娟秀婉转的字迹,想象着她在写下这些书信时的样子,那时他们还爱慕着彼此。
可现在,晚云一定恨极了他,所以她要嫁给周砚,嫁给他的亲弟弟,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在信的最下面,放着他当初写下的聘礼礼单,那一天他满心欢喜,以为他们就要一生一世结为夫妻。
周穆眼眶里盈满了泪水,这是他欠晚云的,他现在要还她,要好好保护她,要让她在他的庇护下安稳度日。
第二日,周穆唤来管家,把聘礼单子交到他手中,吩咐道:“周砚的聘礼,便按这单子所列筹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