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摇摇头:“并无周姓的公子。他们一位姓荣,一位姓武,一位姓林,其中那荣公子来过两次。”
晚云红着眼,咽下心中酸楚,终是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她挥挥手,屏退陈管家:“以后再有人来找,不必来我这里传话了。”
陈管家离去后,竹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气恼道:“小姐,你都被那周穆害成这样了,难道还没死心吗?”
晚云心下凄然,却语气坚定:“纵然他弃了我,可我还是相信,这并非他的本意。他也许有苦衷,也许和我一样身不由己,做不了自己的主。就凭那封要与我私奔的信笺,他那一刻必定是下了决心,要为我抛家舍业,只要他心里有过我,我所受的一切便是值得的。”
竹月眼中含泪,真心替晚云不值:“你可真傻,被人骗了还要替人数钱,你在这里伤心难过,他却早已喜结连理,娇妻入怀了。”
晚云心里一阵抽痛,可她不愿去想那些,只有不停地告诉自己,周穆还是爱着她的,他是不得已才另娶她人,也许此刻他也和自己一样,忍受着生离之痛,只有这样安慰自己,她才能觉着好过一点,才能靠着这点念想继续苟活下去。
从那一天起,晚云再也没有出过陈家的大门,也不再提起周穆,她的心平静如水,感觉不到欢喜,也不再装着悲伤,麻木地熬过了一日又一日。
她每日除了去陪伴外祖母,更多的时候喜欢一个人静坐,下雨时在窗前坐着,天晴时便被竹月赶出屋子,去院子里坐坐。
从绿荫葱葱、烈日当空,到落叶满地、秋风乍起,再到白雪皑皑、天寒地冻,无论季节变换,她的心始终泛不起任何涟漪。
直到冷冷清清地过完年,第二年春天来到,外祖母又病了一场。
晚云寸步不离床前,侍奉汤药,仔细照顾着,总算把外祖母的身子又调养回来了。
可老太太病愈后,整日忧心忡忡,她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多少次病中,都是想着晚云无所依靠,她才又熬着那口气,硬撑了过来。
现在她又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后第一个念头,便是要替晚云安顿好今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