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瑜回到前厅,整个人精神焕发,荣国公和夫人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要儿子高兴就好。
几人留下些礼物和补品,便起身告辞。
荣瑜许诺,过些时日等晚云病情好转,再正式上门提亲,宋大人欣然应允,将几人送出府外,望着马车远走,直至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可当他哼着小曲儿,得意洋洋地回到前厅时,宋夫人却哭天抹泪地跪在他跟前,一个劲儿求他原谅,弄得他一头雾水。
她虽然是出了些岔子,可好在现在亲事已经谈妥,至于如此自责吗?
宋夫人知晓,晚云的事她一个人是压不下来了,只得以实情相告,希望宋大人与她一起想办法,荣国公那边总得有个交待,此事若处理不好,以荣家在京中根深蒂固的家族势力,对付宋家不过是抬抬指头的事。
宋大人听完夫人的话,简直不敢相信,他宁愿怀疑她精神错乱了,也不愿相信晚云会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
“你说晚云与人私通?还有了身孕?”宋大人反复念叨着:“不可能,她日日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没有你我的允许,连门都出不去,怎么会呢?定是弄错了。”
宋夫人哭诉道:“算着日子,定是上月初,我们去清泉寺那次,她失踪了小半日,那时朝雨怀疑她与某个禁军有染,她自己也未否认。”
“禁军?你可知姓甚名谁?”宋大人差点抽抽过去,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竟然毁了他天大的好事。
“我不知,那日周穆将军也在,他与禁军胡副统领一起负责清泉寺的护卫。他自然是不可能,那胡统领也年近四十,有家有室,更不会是他,其余人听说都是从京郊的新兵营调过来的,就算知晓姓名,想来也是个无名鼠辈之流。”
宋大人呆坐在椅子上,还没说服自己接受,要推掉荣府亲事的事实,万嬷嬷就火急火燎地找到前厅来了。
她进屋一看宋大人也在,又谨慎地望向宋夫人,不敢开口。
“落胎药可取回来了?”宋夫人问道。
万嬷嬷点点头,怯怯地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来,手里捏着一副药包。
宋大人回过神来,看了看二人,知道事情已无挽回余地,只得叹气交待道:“趁着晚上,用马车将晚云送到京郊的三合庄上去吧,此事不能在府中做,人多眼杂的,万一有人传了口舌出去,我们还如何见人?”
“还是老爷想的周到,那庄子偏远,里面的庄户都是从前我从南陵带过来的陪嫁之人,他们在京中无亲无故,也从不进城来,送去那里最是稳妥。”
宋大人唉声叹气,胸口一阵揪痛,就算落了胎,晚云这颗好棋也是废了,她已不是清白之身,他哪里敢欺上瞒下,强行将晚云嫁去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