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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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时分。

两个月过去,切原家的玄关处放上了新的玻璃鱼缸。

那鱼缸已注满了水,从缸底生长的水草尖端冒出一流串的小气泡直往上浮。偶尔有一两只金鱼顺着人的指引绕过水草向前头碰去,一头猛撞却也只碰到了一块冰冷又坚硬的玻璃缸壁。

玻璃反光映射出的人在笑着,似乎是在笑金鱼的蠢笨。

粉发少年轻笑一声,指尖隔着玻璃点了点那条金鱼。

「“小鱼啊小鱼,你怎么连自己那可怖又蠢笨的样子都接受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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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的镜子前。

切原赤也头上插着个梳到一半被发丝缠着的梳子。

他左手持着洗漱杯,右手拿着牙刷,低头把嘴里那些牙膏沫吐了出来后才空出闲余探出头叫了声自家那没良心的弟弟。

“别在那玩鱼了,我们可是快迟到了诶!会被真田前辈训的!”

和暑期时相比,快十一月的天气已然逐渐发冷了。

身着一身黑粉棒球服的粉发少年半靠在墙上,脚边是收拾好的大号网球包。

他视线离开那座小小的鱼缸,正眼看了眼还在忙碌中的切原赤也,“是你,不是我们。”

蓝眸少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我可是早就和他们报备过是因为要等爱睡懒觉的哥哥才晚去的。”

切原赤也气冲冲地一蹦三尺高,连带着头上的梳子都颤了两下,“加多,你这个没良心的——亏我昨天晚上还给你玩我新买的游戏碟片!”

原先做家教的绿川先生已在数月前递交了辞呈,说自己要回老家。

因此如今家里周末的清早经常只有国中生二人,鸡飞狗跳又成了常事。

受到‘指责’百目鬼加多丝毫没见心虚,“啊……那个啊。”

粉发少年耸了耸肩,“就是因为你一直在玩碟片才会晚睡起不来床,以至于现在迟到。”

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眸子淡淡瞥过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走向了八点十三。

“离预计的八点二十还剩五分钟,你快没时间了。”

切原赤也大叫一声“不好”,终于开始迅速地捯饬自己,不再和气人的表弟多费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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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十五——

只得说切原赤也这么多年的迟到补救经验是没有浪费的。

毕竟现代人很难想象到一个刚睡醒头发还乱糟糟的青少年能在三分钟内穿戴洗漱完毕,直接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切原赤也左手拿梳子梳着头,右手单手系着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