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面和心不和聊了几句,周庶妃道:“方才我看见院外有几棵树在流胶,那几个小厮竟说若是滴在虫子身上,也能算作是琥珀了。我便在想,琥珀寓意最是好了,长寿平安,妹妹若是能给腹中胎儿准备一颗...那才是真的吉利呀!”
此话一出,吴良娣明显有些意动,问:“真的么?琥珀难寻,寻常树胶竟也能替代?”
周庶妃回忆片刻摇了摇头:“这我便不知了,只不过方才我观那树胶成色,确实有七八分相近。只是白日里日头还是大,怕不易凝结。”
眼看着吴良娣开始思考,周庶妃便功成身退:“时辰不早了,我今日起得早,实在乏的很,改日再来看妹妹。”
...
用罢晚膳,果然有丫鬟来通报,说吴良娣带着两个下人去了那几棵树处。
周庶妃勾勾唇:“去吧,找好时机就动手。”
那几棵树就植在偏院中,右后方和左后方分别是周庶妃和吴良娣的院墙,已经有些年头了,枝叶繁茂,有些已然伸进了院墙,还有零星几个果子挂枝。
周庶妃叫人装了一小桶树胶,趁无人时爬上去放在了树胶最多的那一棵树的树枝上,有叶子挡着,谁也看不见。
那桶上还绑着一根细长的绳子,另一端则伸进了周庶妃的院子,夜色之下就跟隐身了似的。
她赌吴氏一定会去那棵树下,待她走过去,便会有人扯住那绳子将桶拽翻,届时树胶淋了下来,吴氏就算不受惊跌倒也要滑倒。
她这个月份...只能硬着头皮试着将孩子生下来。
待底下的人方寸大乱,她便出去添一把火,叫丫鬟趁没人注意时将绳子拽回院中。而那桶嘛,和树下那桶一模一样,便说是小厮干活时遗漏了,总之怨不到她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外头几声尖叫,有人大喊:“来人呐,快来人呐,传府医!找郎中呀!”
过了一会儿,周庶妃才叫一个小厮打开院门,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道:“外头吵什么?扰了几位主子清梦,有你们好看!”
“吴良娣滑倒了!”
那小厮一惊,瞧见夜色中似乎是地上有两个人,他急忙转身回去叫人。
不一会儿,整个王府都被叫了起来,几个下人抬着吴良娣进了院子,府医也急匆匆赶来。
周庶妃中衣外头罩了件外袍便出来了,林琅不多时也到了,桓郡王则是宿在绿腰院中还未至。
府医道:“王妃,吴良娣情况紧急,怕是要强行引产了!否则胎儿极易在府中闷死!”
林琅道:“引产可有风险?”
“有...但若是不引产,胎儿是必死无疑呀!”
林琅闭了闭眼:“那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