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嫔认同道:“是呢,若非见过姨母发作时的样子,我还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端倪。本以为她就是个脾气大的草包,没成想还有如此城府,瞒得这样好、这样久。”
她顿了顿,又道:“说不定脾性大也是她的伪装,为了让人不往那处想,她可不得照着和身患喘症相反的样子来么?”
纯嫔笑着推了推她:“好啦,钟姐姐,这不过是我们姐妹间的闲话猜想罢了,就算熙昭容真的身患喘症又能如何呢?”
钟嫔收起那副正经神色,也跟着笑了:“是了,与我们何干?只是我却免不得要向上天祷告,她那样的人实在不配生出个健健康康的好孩子。”
纯嫔一把捂住她的嘴四周望了望,见宫人们都在外头候着才放下心来,长舒出一口气:“姐姐慎言呀!”
...
翊坤宫。
距离寿安长公主府的中秋诗会已然过去了一个月,美人褚韫玉终于被迎进了宫。
依旧是一顶小轿从偏门抬进来,但对于褚韫玉来说,她费尽心思终于得偿所愿,如今也算扬眉吐气。
那日在清漪园被抓时,她第一反应便是闻人翡陷害她,可转念一想,闻人翡背后是谁、她背后又是谁?闻人翡没有必要对一个小喽啰出手。
那便是旁人陷害闻人翡,被她掺和了一脚了。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怨恨、怪罪和迁怒,她们二人在金花落时好歹同住一屋,闻人翡为何总是冷冷淡淡的,也不提醒她一句?那日她当真没有察觉到自己吗?
她闻人翡是太后族亲,身份尊贵不错,自己可是做了她的替罪羊,名声扫地不说,还吃了许多苦头。替她挡灾,她难道不该感谢自己吗?
自己才是那个无辜受累之人!
闻人翡欠她,她会好好记着;皇后不分是非,是个和稀泥的;还有躲藏在暗处设局之人,褚韫玉也暗暗下定决心要一探究竟。
小主,
她这样想着,轿子已经稳稳当当停在了翊坤宫门口。
贴身丫鬟连翘将她扶下来,二人刚踏过门槛,便看见一个御前内侍刚好展开黄绸似要颁旨,见她到了,笑道:“想必您就是褚小主了,正好,一同听旨吧。”
闻人翡和江芙山已然按次序跪下,江芙山还冲她温柔一笑,示意褚韫玉到她身旁去,褚美人于是一撩裙摆跪在了二人身侧。
只听那御前人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贵人闻人氏克娴内则,特晋为嫔;美人江氏雍和粹纯,特晋为贵人,赐号‘宜’,钦此——”
“臣妾接旨,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