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被皇后逐出宫的事京中权贵圈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别说无人上门提亲了,旁人不在她身后指指点点都算好的。
褚韫玉本想真的去清妙庵绞了头发做尼姑,但家中还有姨娘、庶妹虎视眈眈,她不想拖累母亲,听闻寿安长公主要办女子诗会,便想着来搏一搏,若是真能得了长公主青眼...婚事倒也还有转圜之机。
尤泣露惯会仗势欺人,褚韫玉本不打算招惹,穿的很是低调,找了个清静地方躲着,正欲研究一番今日诗会的题目,就被尤泣露找上了门。
明帝救她一事显而易见不想昭告天下,褚韫玉便也不能借他的名头狐假虎威,只得咬着下唇道:“尤小姐,且不论我是遭人诬陷,长公主办诗会时说,天下女子不论何种身份皆可参与。”
尤泣露轻嗤一声:“话虽如此,可你看在场众人却也没有几个真的是平民女子,更别说你这种名声污臭之人了。若你还要几分脸面,就该自惭形秽,哪来的回哪去。”
褚韫玉涨红了脸,半晌才道:“尤小姐,恕我不能从命,韫玉今日是一定要...”
她说到一半,看见不远处假山后一个好似明帝的人影一闪而过,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小声凑近尤泣露:“今日诗会以‘水’为题,莲花池就在那边,若是尤小姐不嫌弃,我愿意助你夺得魁首。”
褚韫玉虽出生武将之家,文采却和当时的傅鸣鸾不相上下,这也是尤泣露今日针对她的原因之一,怕她抢了自己的风头。
尤泣露一甩袖子,假笑一声:“也罢,看在舅母的面子上,我今日便不同你计较了。”
一行人便往假山旁的莲花池走去。
这时,花园中忽然一阵人声鼎沸,像是寿安长公主到了。一众女子都在那边预备作诗,莲花池处便再无旁人了。
褚韫玉走在最前面,身后几人站成一排将她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
她余光瞥见假山后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又泫然欲泣喊道:“如今天热,姑娘家家衣衫轻薄,不知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尤小姐,竟要遭此横祸...韫玉给小姐赔不是,求您饶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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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泣露不明所以,但瞧见她这副狐媚模样便知她没安好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猛地扇了她一耳光,恶狠狠道:“我呸!”
褚韫玉身子一歪,顺势便跌下了莲花池,胡乱扑腾喊着救命。
尤泣露已然吓傻了,眼睁睁看着假山后跑出些人,花园中的丫鬟婆子被喊了过来,褚韫玉不消片刻便被救了上来。
褚韫玉呛了几口水,虚弱得很,玲珑身躯又曲线毕露,明帝将外衫脱下罩在了她身上,脸色冷的吓人:“这便是驸马的家教么?”
尤泣露瞧见明帝和吴德昌的衣裳,哪里还能不知是被褚韫玉算计了,急忙跪地辩解:“陛下明鉴!不是臣女!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明帝愠怒:“还在金花落时你便处处欺辱施答应,方才你出言奚落褚氏朕也看在眼里,还要说朕冤枉了你?”
说话间,寿安长公主和驸马也匆匆赶到。
尤泣露一向被他们宠的娇纵,长公主先入为主便认为是这个外甥女又惹了祸,连忙请罪:“陛下息怒!泣露年纪还小,臣妇代她向这位姑娘赔个不是,还望陛下宽恕了泣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