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总管的来意秋叶了然于心,几日前乞巧宴上出了事,紧接着陈贵嫔便病倒了。
那日他后头虽退出了内殿,惶恐不安几日后明帝竟未曾斥责贬黜,他便猜到了明帝的心思——起码是不介意他和淑妃走近。
老东家倒下了,这几乎是个明晃晃的信号叫他前来投诚。
秋叶唇畔笑意扩大:“娘娘累的连抬根手指都不愿,我去通传一声,若是娘娘实在有心无力...”
刘副总管陪着笑点点头:“这是自然,娘娘方才疲于应付,不见人也是应该的。”
秋叶便转身入内了。
宓淑妃靠在软榻上,任由两个宫人为她卸下钗环又换了轻便的衣服,见秋叶回来,问道:“是他来了?”
秋叶笑着应答:“娘娘料的不错,刘公公倒是勤快,咱们前脚回来,后脚就跟来了。”
宓淑妃懒懒道:“不跑快些,怕是项上人头难保。你叫他候着吧,本宫拾掇好便出去。”
陈氏已经倒台了,若他不赶紧抓着自己,贵妃那边的王总管怕是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是,奴婢这就去。”
宓淑妃深谙用人之道,并无刻意刁难的意思,片刻后便到了前殿。
刘副总管见她出来,紧忙低下头深深行礼:“奴才给娘娘请安。”
宓淑妃仍是如常神色,笑着招呼宫人给他搬了个软凳,道:“快坐下吧,不必多礼。”
刘副总管“诶”了一声,屁股刚沾到软凳上,想了想又站起来:“娘娘,奴才来是为着前几日乞巧宴一事...”
宓淑妃点头:“嗯,乞巧宴怎么了?”
刘副总管一噎,淑妃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愿多说,那他也不必再自讨没趣。
于是他道:“那日之后,王总管和奴才更是不对付了,娘娘若是日后有什么安排,只管和奴才说,奴才定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
宓淑妃悠然道:“怎么,和陈贵嫔失了联系吗?”
刘副总管心中大惊,这话何意?是怀疑自己也参与了乞巧宴的布置吗?内务府定然是有人出了问题,可他真的没有参与!
他直接便跪了下去:“娘娘,乞巧宴一事与奴才无关,奴才愿以性命起誓!奴才知道陈贵嫔病的时候太过蹊跷,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