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威伯与夫人伉俪情深,一生不曾纳妾,如今年过半百,膝下仅有一子。
毫无疑问,宋棠要嫁的就是那位年已弱冠的嫡子——可那嫡子乃是痴儿一个,心智如同八岁稚子。
满城皆知,嫁过去就是守活寡,因此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愿将娇养长大的女儿嫁过去受罪,小爵爷的婚事才拖到了今日。
这下连文亭几人也愣住了,“宋大人竟也同意么?!宋小姐那么一个如花似玉、人见人爱的讨喜性子,他们怎么忍心?”
傅鸣鸾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却仍维持着皇后风度,只冷了声音道,“如何不同意?待振威伯去了,儿子袭爵,偌大的伯府家业岂不是都落入了棠儿手上?到时候他们再以生养之恩拿捏,还不是予取予求?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文亭仍是不解,“自古以来文人不是最好面子吗?将女儿嫁过去,宋侍郎也不怕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傅鸣鸾道,“你忘了宋府上那位小公子了?从小便如纨绔子弟一般只知风月,不学无术,功名是必定考取不了的了。
宋侍郎年岁大了,仕途怕是也就止步于此了,没有高官厚禄,他们是必定要为儿子打算一番的。自己的名声、已故亡妻的女儿怎敌得过世代享尽荣华富贵的诱惑?
振威伯必定也清楚宋府的盘算,可是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早年打仗伤了身子,此生只有这一个儿子,只要儿媳能生下孩子,府上后继有人,便都无妨。”
文亭急道,“难道咱们要眼睁睁看着宋小姐跳入火坑,为他人做嫁衣么?”
傅鸣鸾揉揉额角,“拿着本宫的牌子,宣棠儿明日入宫觐见。”
…
次日。
早朝时间刚过,郑保泰急急忙忙便跑了进来,一脸的欲言又止。
傅鸣鸾抬眼看过去,“怎么了,可是棠儿在来的路上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