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冬日朝局不稳,明帝便没有遵循祖制举办,今年瑞雪兆丰,自然将此事提上日程。
…
寿康宫。
太后和明帝相对坐着,明帝将手中一份奏折递了过去,“近日朝中议论纷纷,都在劝谏立后,朕实在不堪其扰,不知母后怎么想?”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意思,太后再心知肚明不过。她接过奏折扫了一眼,看见落款不是和闻人氏一族有关的名字,心下松了口气。
她道,“此事哀家也有所耳闻,哀家想了想,宫中位份稍高些的妃子唯有馥郁和宓妃二人。
宓妃身份就不必说了,虽是乔家女出身,可到底曾为臣妻,若是皇儿有心立她,怕是要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
馥郁为皇儿诞下一儿一女,可到底姓闻人,若是立她为后,闻人氏百年之后怕是野心疯长。
剩下那几个嫔妃,不是身份不够便是外戚势大…兖州陈家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陈嫔为庶,性子仍当不得高位,陈贵嫔又入了歧途。”
明帝听见自己母亲如此中肯的一番话,眸光微动,“母后所言极是,朕受教了。也请母后放心,不管将来立谁为后,朕都会护着馥郁表妹和闻人氏的。朕打算再过些日子,便将她封为贵妃。”
前阵子毓盈妃利用闻人氏对李院首做的事,太后并非不知。故而也清楚她这几个月以来身子不适、无法侍寝恐怕也另有隐情。
很明显,馥郁这番举动触碰到了她身为帝王的儿子的底线。
若是这样下去,他二人之间的旧情迟早要被消磨光,闻人氏也会一损俱损,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太后叹了口气,又道,“上次选秀已过去一年半有余了,宫里的嫔妃斗来斗去,也就剩那么十多个。皇儿不妨再选一次,既能充盈后宫,又解决了立后一事。”
明帝思索片刻,“朕倒是不愿劳民伤财…北疆战事频频报捷,单于豫连下几城,左贤王已如笼中困兽般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