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也觉得有理。
今夜之事好似没有什么蹊跷之处,可细细想来又很诡异,钟粹宫里上上下下查了个把月,毫无头绪和进展。
二人正苦思冥想之时,外头传来宫人通报的声音:“娘娘,卫贵人和陶贵人来访,您可要一见?”
卫贵人和陶贵人从前是王府里买来的通房丫鬟,一直不争不抢,存在感极低。明帝登基后她二人便像隐身了似的,从不参与谁的争斗。
因着老实巴交,毓盈妃和从前的娴妃看在往日情面上都对她二人有两分照拂,她二人就住在钟粹宫偏殿里,时常一起来陪毓盈妃解闷。
今夜怕是听见了这么大的动静,急忙来劝慰一番。
毓盈妃此时浑身狼狈,虽知是好意,可怎会叫她们入内?
她递了个眼神,正要让晴儿出去推拒之时,晴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娘娘,如果奴婢没记错的话,今儿承乾宫传了翻牌子的消息之后,卫贵人来过。”
卫贵人来是常事,本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可这个节骨点上容不得她不多想。
傍晚那会儿,毓盈妃正着急忙慌收拾自己,自然是没有功夫理会卫贵人。卫贵人只说来看看她,没见到人,在前头略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可疑。卫贵人并无要事,那又为何偏要在那个时辰来呢?若是有要事,她又为何什么也不说?
毓盈妃警觉起来,擦了一把脸,递了个眼色对晴儿说:“请她们进来吧。”
她并没有梳洗,也没有叫人进来收拾,而是就这么穿着凌乱的寝衣缩在被子里,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卫贵人和陶贵人很快走了进来,能看得出二人也是入睡后又穿衣匆匆而来,未着粉黛。
陶贵人瞧见内室散乱的衣物,大为吃惊,先开了口:“娘娘,这是怎得了?”
毓盈妃穿着衣裳,消息又瞒得很好,她们瞧不见也不知道毓盈妃身上那些丑陋不堪的痕迹,只以为是她床笫之事惹了明帝不快。
毓盈妃长长呼出一口气,垂泪道:“让你们见笑了,本不该叫你们进来的,只是本宫现下实在难受得紧,心中悲苦无人可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