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众人终于从冗杂的祭祖事宜中脱身到了清辉殿中,自然不必提多是一片欢声笑语。
太后高坐上首,笑吟吟提高了音量对桓郡王道:“桓儿,哀家听说你皇兄前阵子赏你的侍妾怀有身孕了?”
桓郡王端着酒杯笑嘻嘻凑到明帝和太后跟前:“回娘娘,正是呢,儿臣可得好好谢过皇兄和娘娘!”说罢,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明帝拍了拍他的肩头:“如此喜事,朕也要颁些赏才是。”
太后又道:“到底是个侍妾,若是她生了个儿子,便抱到正妃院子里去养吧,不挂在正妃名下,只是抱养,也算全了她生母的名分。”
桓郡王郑重点了点头:“娘娘思虑周全,儿臣全听您的,如此甚好。”
坐席上的庆郡王和恭顺县主显然也听到了,彼此交换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太后摆摆手,正要让桓郡王回去坐着时,外头突然闯进来一个小厮,猫着腰四处找人,很快便来到桓郡王身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桓郡王大惊之下直接甩了酒杯,拽住那小厮的领口厉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此时二人还在大殿之中,骤然来了这么一出,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明帝无奈地皱着眉开口:“何事?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冒冒失失。”
桓郡王显然不愿相信那小厮的话,但又心急如焚,那小厮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启禀陛下,实在是事出有因...方才府上传信,说是昭训主子...小产了。”
昭训便是红袖如今的品阶了,她和绿腰都是教坊司罪臣之女,早已没了姓氏,府中下人便只称呼其位份。
太后惊怒:“怎会如此?是何原因啊?”
小厮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桓郡王,一时不敢开口,桓郡王气得浑身发抖:“说!当着陛下和娘娘的面,如实道来!”
小厮扑通一声跪下去磕了个头:“回、回娘娘,回陛下,是...是王妃说她身子不爽利,叫昭训前去侍疾。
昭训有身孕在身便以不便为由推脱了,王妃说昭训以下犯上,叫昭训在院子里头站规矩不许下人去扶,摔倒了也要再站起来,不然就动辄打骂…不到两个时辰,昭训便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