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昕俨神色一僵,这事儿的确答应的鲁莽。
“本官会亲自向陛下解释……而程公公也辛劳的很,按说应该在陛下身边伺候,却被打发到宫外取一把琴。”
“甭管是取琴也好,还是取其他物件也罢,哪怕是陛下让咱家出来掏一泡屎,那也是陛下的圣旨。”
程海阴阳怪气的笑容更灿,却语句如刀,“可自从太子殿下纳了方侧妃入东宫,张统领的屁股歪得有些难看了。”
张昕俨乃是方子卿的义兄,更是方侍郎的义子。他之前一心效忠齐霄帝,没有私心,如今却有些变味儿了。
“既然程公公在,我也没必要继续守在此处等候她一个小娘子,这就回宫复命了。”张昕俨随意拱手,带队离去。
此时也有人悄咪咪的回到缘初阁告诉了柳月初,“……程公公把那位统领大人给挤兑走了。”
柳月初已经换好衣装,准备带花椒进宫。
方嬷嬷觉得不妥,“还是我跟着娘子一同进宫,丧事的规矩多,别犯了忌讳被拿捏。”
刚刚是皇后,这又来了陛下,谁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儿?方嬷嬷还真不放心。
柳月初斟酌下,“我是怕时辰太久,把您给累到。”那动不动就要站一天,时不时跪地叩拜,年纪小点就罢了,可方嬷嬷年纪不小了。
“这种事儿早就习惯了,我这都准备了软垫子,这就给你系在腿上……”方嬷嬷拿出了羊毛毡护膝,不仅膝盖捆了,就连护腰都用上。
柳月初还是第一次用这玩意儿,“只能感慨上有规矩下有对策了。”
外有程公公等候,她们也不便再多叙谈,只能取出了乐鸢琴之后,匆匆忙忙的上马车。
这一路上柳月初都没怎么说话,她只想着皇后到底是何意?
是太后薨殁,她终于能掌控了后宫之权,所以要大显神威?还是纳闷太后和陛下过度抬举了袁厝,想先下手为强,试探一番?
但无论她怎么想,都不可能想出结果。
而这一会儿功夫,柳月初已经被带到了皇宫,抱着古琴下车后,便一路奔去慈安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