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的哐哐声中,姜婉溪下乡的吉省吉市的永县终于到了。陈雪柔和谢蓉蓉从来没有坐过绿皮火车,上车后就开始晕车。好在车厢里面都是下乡知青,姜婉溪又给她们吃了晕车丸,她们才好过一点。起初她们是不敢吃姜婉溪给的东西的,后来看到姜婉溪自己也吃,她们才敢吃。

她们从来没有独自离开父母来这么远的地方,下了火车冷风嗖嗖的往脸上吹,刮的人脸上生疼。姜婉溪再次感慨妈妈的周全,她穿着军大衣,戴着爸爸戴过的旧军帽,用围巾包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车站里有每个公社专门来接知青的人,举着写有公社名称的牌子,胜利公社赫然在列。知青们找到要下乡的公社,然后排好队准备点名。然后会有卡车送去各个公社,再由公社分配到下面的大队。胜利公社这次来了至少有四十来个知青,公社的人脑袋开始疼了。每回来知青,下面的大队都在闹上一阵,知青们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有的还好吃懒做。可是政策就是这样的,他们也没有办法。

姜婉溪站在队伍里排队等着点名,一个穿着朴素,和他爸爸年纪差不多大的大叔向她走了过来。

“你就是婉溪吧?”大叔一边问她,一边指指她们头上戴的帽子。姜婉溪才意识到为什么她爸要让她戴帽子了,原来是暗号。还好胜利公社只有她一个戴这种帽子的,不然大叔不是要一个个的问?

“您就是杨叔叔吧?杨叔叔好。”姜婉溪摘下围巾,笑容灿烂。

“你的东西都放车上了,今天正好是我开车去胜利公社。”杨叔叔笑得一脸慈祥。姜婉溪嘴角抽了抽,县武装部部长亲自开车送她,她爸真是想得出来。

“那谢谢杨叔叔了,今天就要麻烦您了。”

“别和你杨叔叔客气,顺手的事儿?”

去胜利公社的卡车明显比其他公社的要好,还围上了军绿色的篷布。姜婉溪上车就看见了自己的东西整齐的放在车箱里面的一个角落,好大一堆。

从县城到胜利公社并不是特别远,大约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就能到达目的地。胜利公社实际上是一个规模较大的镇,但它的名字却让人感觉充满了希望和胜利的气息。当车辆驶进小镇时,一股宁静而朴实的氛围扑面而来,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一样。

一下车,便看到了前来迎接知青们的人们。他们站在公社门前,目光急切地搜索着新来的知青。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来自各个大队的干部或代表,他们肩负着将知青接到各自大队的任务。而对于东风公社来说,由于去年只接收过一批知青,人数也不多,因此今年他们大队的知青人数最多,有 七 个人,其中包括四名男生和三名女生。

负责接待东风公社知青的是大队长和大队会计,两人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知青并不抱有太多期待。尤其是大队长,他那张拉长的脸透露出一丝不满与无奈。当他的目光扫过那三个年轻的女娃娃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望之情。她们看起来年纪尚小,身材娇小,面容稚嫩,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这样的身体状况显然无法适应艰苦的农村劳动生活,更别提为生产队做出贡献了。

杨叔叔把人送到公社,去公社领导办公室转了一圈,出来叮嘱姜婉溪有事儿一定给他打电话,千万不要客气,有空去他家玩儿,然后就走了。

公社这边让拖拉机送他们去东风大队,理由是他们人多。姜婉溪知道一定是杨叔叔安排的,自己行李太多,如果用牛车拉的话估计就有半车。大队长听说用拖拉机送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队的拖拉机可是很金贵的,即使是春种秋收的时候,他们东风大队也很难轮到使用。等看到拖拉机上的东西时,他们简直要被惊掉下巴。这是哪家的娃娃呀,这是下乡吗?说是搬家还差不多!再看看公社的领导亲自嘱咐司机到了地方要帮忙搬东西,大队长心里明白了,这个知青肯定有深厚的背景,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这是来他们东风大队当知青吗?这分明就是给他们大队请来了一尊大佛啊,真是让人发愁。

姜婉溪已经淡定了,说好不靠家里的关系的,可是她爸妈担心她,所以可能让杨叔叔给公社领导透露了什么,看那个领导滴表情就知道,她想要低调是不可能了。再来她那堆东西,就是想低调也不可能。

有拖拉机送,牛车就空着回去了。从镇上到东风大队走路的话要走两个多小时,拖拉机明显要快的多。只是太冷了,姜婉溪又把自己包成了粽子。

东风大队的村口聚集了一男女老少,听说今天新来的知青就要到了,大队长一大早就去接人去了。去年队上就只来了两个知青,而且都是男同志,干活也可以。不知道今年会来多少人,听说隔壁大队去年一共来了两批知青。

村民们远远的就听见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完了,都要拖拉机送,人肯定不能少。现在虽然不像以前一样集体吃大锅饭了,家家户户都凭工分吃饭了。但是人来的多了,分出去的粮食就多了,不管他干多少活,总是要分一点出去的。现在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这不是明晃晃的从自己家里抢饭吃吗?所以村而里人一向看知青不顺眼,很多知青也因为自己是城里来的,看不起农村人。

在火车的哐哐声中,姜婉溪下乡的吉省吉市的永县终于到了。陈雪柔和谢蓉蓉从来没有坐过绿皮火车,上车后就开始晕车。好在车厢里面都是下乡知青,姜婉溪又给她们吃了晕车丸,她们才好过一点。起初她们是不敢吃姜婉溪给的东西的,后来看到姜婉溪自己也吃,她们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