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冯夫人吓了一跳:「这等大事,夫君你为何不与我商量商量?」
「事有疑处才要商量!」冯盛将须陀领兵在交州和林邑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道:「这等确定无疑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商量的!」
「夫君你既然主意已定,那妾身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冯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交州那边偏远荒芜——」
「当初我祖上来岭南时,也是荒芜的很!若是先祖因为这个不来,又岂有今日的岭南冯氏?」冯盛道:「若是按你说的,我留在广州不走,我们这一代还好,到了下一代,至多再下一代,就和寻常百姓没什么差别了。」
「好吧!」冯夫人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须陀公子的兄弟过几天便到广州了,我打算随他一同去交州!至于夫人你嘛!」冯盛稍微停顿了一下:「倒是不用着急,可以留在广州,过一两年再去不迟!」
「你我是夫妻,自然要在一起!」冯夫人道:「这样吧,我明日便收拾行装,到时与你一同出发,只是这里的宅院庄子仓促间也卖不出个好价钱,不如留个可靠家仆留在广州慢慢打理!」
「也行!」冯盛见妻子这般好说话,心中一喜:「这箱财宝你就先收下,莫要与外人说,省的麻烦!」
冯盛是世家子弟,从交州回来自然有亲朋好友迎来送往,他一一敷衍过去,端的是早出晚归,这天得知新交州刺史来的消息,赶忙换了一身官袍,来到驿馆,投帖名刺求见。在外间等了片刻,便有人引领进来,看到一个锦袍青年坐在院中,容貌与须陀有六七分相似,赶忙上前拜倒:「卑职冯盛,拜见刺史郎君!」
「冯记室免礼!」元宝伸手虚托了一下:「看帖上说你曾随我那兄弟前往交州,那边情况眼下如何了?」
「多谢郎君!」冯盛站起身来,他便将须陀从海上抵达交州后,先出兵击破叛军,解了交趾城之围,然后又让贺拔云乘舟直扑林邑国都城,将其攻破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道:「卑职离开时,交州叛乱已经大致评定,南海诸国皆遣使前来,称臣纳贡!」
「那林邑国呢?其王子不是逃出去了?难道没有举兵报复吗?」元宝问道。
「回禀郎君,林邑国主原先暴虐成性,不施仁义,与邻国交兵,其国都被破后,邻国纷纷乘机攻打其边镇,国中豪强也纷纷起兵相攻,那王子自顾不暇,哪里还敢报复!」冯盛答道。
「这么说来,交州那边的局势是一片大好啦?」元宝笑了起来。
「不错,临别前须陀公子吩咐我转告郎君,请您莫要耽搁行程,快些抵达交州,以为后计!」说到这里,冯盛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元宝。元宝接过书信,看了看信封上的画押确认无误,却不拆开:「我知道了,这样吧!我在广州还有点琐事,你留下一个
「卑职遵命!」冯盛起身领命,然后便告辞了。送走了冯盛,元宝才拿出书信,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上头熟悉的画押:「须陀呀须陀,你把我的事情都干完了,让我如何自处呢?」
冯盛回家后忙着收拾行装,又过了几日,便有人上门通知出发的时间。冯盛便带了家小,部曲宗族四十余人来到驿馆。元宝见了笑道:「冯记室这么大阵仗,是要举族迁徙呀!」
「让刺史郎君见笑了!」冯盛答道:「不过此番见识
了须陀公子的才器,冯某自觉是值得一身追随的人物,所以便带着宗族子弟前往交州!」
「哦?」元宝皱了皱眉头,心中有点不舒服,笑道:「那你可知道我那兄弟的家业在什么地方吗?」
「须陀公子的家业?」冯盛愣住了:「还请郎君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