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人来又有什么用?”高舍鸡问道:“在人家的地头上,你根本没法埋伏兵马,不被人家设计杀了就不错了,还想算计别人!”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罗邱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已经有了成算,你就不用担心,一切都听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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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盟会之地。
鼓声咚、咚、咚,敲得高延年头昏脑涨。从身旁的大石头上,同时传来芦笛、号角、伽倻琴混成一团的声响,但最让人烦乱的是这皮鼓声,令他浑身起鸡皮疙瘩。杂乱不堪的曲调在会盟现场回荡,土匪首领们吃喝喧哗,这些家伙莫非都是些个聋子?竟能容忍这么糟糕的音乐,干脆把几头熊和狼关在笼子里,发出的吼叫声都比这音乐好听些。高延年一边喝着冲了水的淡米酒,一边冷冷的看着那些场中那些蓬头垢面的家伙。
参加会盟的人比预料的要多不少,甚至超出了原先准备的凳子的数量,不得不一些临时搬来的木桩和石块取代,不过幸好准备的酒和食物还很充足,这些原本相互时常为了争夺猎物、地盘和战利品而相互厮杀的土匪们挤成一团,由于人多座位少,因此不少人举起杯子的时候难免会碰到邻居。
高延年坐在两个土匪中间,他受够了这两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尤其是左边那个,那是个彻头彻尾的酒鬼——这倒也没什么,这些土匪中就没几个不嗜酒如命的,但这家伙喝下去的东西,又飞快的从腋下散发出来,这种可怕的味道让高延年闻之欲呕,他不得不捏住鼻子,以避免自己被熏昏过去。
桌面上的菜肴粗陋之极——为了歃血为盟,土匪们宰杀了一头牛、一匹马、三只羊和一头猪,这些牲畜的内脏、血液、肉和骨头一点都没浪费,厨子将这些玩意和大量的萝卜、干菜、蘑菇放在一起,做成了大乱炖。由于缺乏佐料、烹调手艺也不敢恭维,高延年吃了几口,就觉得胃部真正翻涌,活见鬼,这些家伙怎么能吃的这么起劲!他心中暗想。
既然无法吃喝,高延年只能向位于“主桌”的父亲看去,他看得出高舍鸡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他还是接受了同桌每一个土匪的敬酒,这感觉一定很糟糕。
“你吃的很少!”左边的土匪笑道,口中散发出的气味更是可怖。
高延年强笑道:“我已经吃饱了!”
“才吃这么点?”那土匪笑了起来:“难怪长得这么瘦小,看你白白净净的样子,该不会是个女的吧?”说话间他伸出右手轻佻的去摸高延年的脸。高延年恼火的拨开他的手:“我当然是男的,我瘦小是因为我只有十四岁!”
“十四岁?”那土匪笑道:“我十四岁可长得和你不一样!别不好意思,咱们兄弟会好好照顾你的!”说着他的右手又向高延年的脸颊摸来,引起了同桌土匪们的一片哄笑声。
高延年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的调戏,闪电般刁住那土匪的右手,用力往反关节方向一扭,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个土匪便摔倒在地,抱住自己已经扭曲变形的右手腕,疼的在地上打滚。
“叫你狗爪子乱生!”高延年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警惕的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同桌的土匪们并没有起来围攻自己,他们反而为高延年敏捷的身手大声叫好,并嘲笑那个在地上痛苦的打滚的土匪,
“好小子,好身手!”
“嘿嘿,这次你碰到硬茬了吧?活该!”
“人家说的没错,你这生的就是只狗爪子,人手怎么会这样子!”
看到众人的表现,高延年也收起了防备,他走到那土匪身旁,蹲下一手握住手腕,一手握住手掌,用力一扯一推,随着一声惨叫,那土匪脱臼的右手腕恢复了原状。
“你回去弄点草药敷上,再用夹板固定一下,休息个十来天就好了!”高延年冷声道:“记住这次教训,要是下次还这样,可不就是一只手了!”
那土匪不敢说话,连滚带爬的跑开了,同桌的土匪们热情的邀请高延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