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贺拔雍此时心中大畅,也无心多说,他伸手扯了扯那藤,确认牢固后笑道:“既然如此,那某家就当先了!”
王文佐站在崖壁下,心中忐忑不安,唯恐有人从山上跌落下来,摔死人事小,若是让城中守军发现动静,自己在这里进退不得才是麻烦。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突然听到一声响,一块石头砸在不远处,抬头一看山顶却伸出红旗来,不由得大喜,赶忙一边挥手致意,一边让其他人将山上众人的武器和纵火物都搬过来,不一会儿有绳索垂下来,将这些东西拉了上去。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山下唐军已经攻下了一处山栅,其余几处山栅也被攻的甚急,城中的百济将佐派兵下山支援,将疲惫伤兵运回城中,王文佐看的清楚,却也不急,只是耐心等待,让士兵们进食休息。又等了约莫两个时辰,到了接近晚饭时分,王文佐才发出信号,只过了约莫刻许钟时间,他便看到真岘城中火光冲天,杀声四起,城头上有人用力摇旗。
“将士们,杀贼立功正在此时!”王文佐拔刀大喝,军士们一拥而上,冲到城下,城上早就垂下绳索来,王文佐当先爬上城来,对当面那个军士劈头问道:“贺拔雍呢?”
“贺拔校尉去夺城门了!”
“快!都随我来!”王文佐带着已经登城的士卒沿着城墙向城门冲去,沿途没有遇到任何有组织的抵抗——百济人只是零零散散的冲了上来,发出绝望的嚎叫,王文佐甚至没有拔刀的机会,他的亲兵们就把这些绝望的抵抗者射杀、刺穿、砍倒。
当王文佐再次看到贺拔雍的时候,他已经判若两人,他盾牌上的虎头几乎被砍成碎片,木板上刻画出深深的痕迹,但本人似乎安然无恙。然而当他走近,王文佐却发现他的锁甲手套和外衣袖子上全是黑血。
“你受伤了?”
“不!”贺拔雍抬起手,伸了伸手指,摇了摇头:“我没事!”他说:“这或许是金葛的血……”他摇了摇头:“或许是……,我不知道!”
“金葛?他怎么了?”王文佐对这个新罗向导的印象还挺不错的,赶忙问道。
“就在那边!”贺拔雍用带血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马道:“那个守门的百济军官武艺很好,看到情况不妙,企图冲过来把我杀了,他差点就得手了。金葛挡住了他,用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