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夫人,殿下命令我护送您回去!”
倭人武士的声音打断了鬼室芸与女伴的交谈,她皱了皱眉头,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些来自海对面的异国武士,原因很简单,这些人从来不以王后、陛下这类尊称,而只称其为夫人,这仿佛是在提醒鬼室芸自己的丈夫还有一个倭人妻子,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贼,一个从别的女人怀中抢走丈夫的女贼。
“你们回去吧,我还想在这儿待一会儿,和我的女伴一起!”
“夫人,殿下命令我立刻护送您回去!”倭人武士的声音他腰间的铁剑一般冰冷:“这是为了您的安全!”
“安全?”鬼室芸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怒气,与你们在一起我才不会觉得安全!
“这里有许多英勇的弓手,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安全!”
倭人武士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挥了挥手,他的部下就好像蚁群无声的围拢过来,鬼室芸的侍女发出惊叫声,纷纷散开,他们将鬼室芸的乘舆抬起,向侧门走去。
“大胆!”鬼室芸差点摔倒,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小腹喝道:“你叫什么名字,竟然敢如此无礼,我一定要殿下严加治罪!”
“小人名叫安倍右卫门!”倭人武士转过身来对乘舆躬身行礼:“若有失礼之处,尽请夫人责罚!”
对方的态度让鬼室芸的愤怒在喉中凝固,她抓住女伴的右手,低声道:“我一定要让殿下砍下这厮的头,做成便器放在厕所里!”
但鬼室芸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扶余丰璋,她被送到一座高塔之上,女伴也被带走,除了两个贴身侍女之外身边只有言语不通的倭人武士,与囚徒无异。愤怒就像火山口内的岩浆,表面凝固而内里炙热,压抑的时间越长,喷发时就越狂暴。
三天后黎明,鬼室芸被号角声惊起,她惊恐的冲到窗户旁,寻找敌人的旗帜,但却一无所获,唯一所见的只有进城的军队,整齐划一的队伍前面打着两面旗帜,最高的是百济左将军旗,而矮一点的是鬼室家的家徽,刀剑碰撞,火炬摇曳,旗帜飘舞风中;战马嘶鸣。一切都令人兴奋。穿着黑色铁甲和灰色长披风的鬼室家亲兵,看起来尤其英姿勃发。
“哥哥回来了,回来了!”狂喜立刻冲破了鬼室芸的矜持,她挥舞着拳头,突然她停了下来,咬紧牙关:“安培右卫门,很好,我不会忘记这个名字的!”